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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辛琪 -【皇商點芳錄之六】弄雪 [打印本頁]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09:58 PM     標題: 辛琪 -【皇商點芳錄之六】弄雪

他敖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何必硬要為難她們姊妹呢?
不但堅持要在其中選一個「服侍」他
更意外的捨百般獻媚又是舞團台柱的妹妹
而要了毫不起眼又不識男女情事的姊姊
真不知該說他是慧眼識美人
早看出她一身寬鬆衣衫下的豐滿身段
和那張被髮絲掩蓋的清秀面貌
還是不受控制地就是被她的倔給吸引!
從來就沒有女人會「逃避」他的寵幸
又百般想要離開他身邊的
唉……沒想到她還真有能耐
硬是把他的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21 PM

楔子

庭園裡一棵枝葉茂密、開滿艷紅花朵的大樹下方,站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女孩,大的約莫七歲,小的大概五歲左右,兩人秀美粉琢的眉眼間,有著幾分相似的模樣。

「我要你爬上去,摘下『那』朵花來給我!」

理所當然的命令發自於滿臉驕縱任性、年紀較小的女孩口中,她手指直直指著大樹上一枝橫生而出的枝幹末梢的花朵。

「呃……」年紀較大的女孩一臉為難,訥訥地看著那隻手指所指的方向。

年紀較小的女孩猛地一跺足,不耐煩的嚷叫出聲。「還不快點!你再不把那朵花給我摘下來,別怪我待會兒跟娘說『姐姐偷偷欺負我!』到時看你怎麼解釋交代?!」邊說邊伸手,作勢要往自己臉頰掐上一把的模樣。

年紀較大的女孩一雙圓睜的眼中,忽地閃過驚懼神色地看著妹妹那次次奏效的「伎倆」,心中不安地回想起竹條打在身上的痛楚感覺。

「別……」她急急出聲,「我去,我這就爬上去替你摘下那朵花。」

「那還不快點!」年紀較小的女孩立刻露出得逞的得意笑容。

「好……」年紀較大的女孩慢慢走向粗壯的樹幹旁邊,仰頭往上一瞧,身子不覺瑟縮了一下,隨即垂下頭,不敢再多看,也不敢再多想的開始往上爬--

年紀較小的女孩仰高頭,看著艱辛地往上挪移的身影愈爬愈高,直到終於接近那根橫生的枝幹……

「啊--」驀地,一聲驚恐的尖叫聲迅速傳來。

原本攀在樹枝上的小身影突然一步踏空,在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前,已然由高高的枝頭上往下墜落--

直到肉體撞擊地面的聲音傳進耳中許久,站在樹下、被嚇呆的小女孩才猶如從夢中驚醒般地張大嘴,發出一聲駭人的尖叫聲,「啊--」



窄小的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女孩,她的頭部及雙手雙腳皆被厚厚的白布包裹住,眼瞳中佈滿著痛楚,畏懼地看著站在床前的女人。

「叫你幫著照看妹妹,你居然自己摔成重傷,你這不是在替我找麻煩嗎?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小孩,學人家爬什麼樹呀!幸好你妹妹沒有發生什麼事,否則你的皮就給我繃緊點……」

站在床前的少婦容貌秀麗,卻是一臉刻薄地叉著腰,朝著受傷的小人兒不斷指責數落著。

一旁的男主人見少婦似乎不打算停止斥罵,忍不住插嘴。「夫人,孩子都受傷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這個續絃的老婆,個性精明能幹,可就是心眼小了點、也偏心了點,尤其是對死去前妻所生的小孩,自始至終不曾有過好臉包,偏偏他又不無力阻止。

「怎麼?」少婦一聽到男主人的勸說,立刻回過頭,臉色難看地說:「罵她幾句,你就心疼啦?那我罵小的時候,怎不見你出聲?!」

「我哪有啊!」男主人立刻喊冤。他根本不記得她有罵過小的啊!

「哼!就知道你只惦著那個死去的妻子,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她抬高音量,得理不饒人地繼續開罵,「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答應嫁給你做續絃!」一罵完她就氣惱地扭頭就走。

「夫……夫人……」男主人見狀,朝床上小女孩丟去一眼,便急忙的追上前去。天吶!他這個夫人可是得罪不得的!

一旦得罪了她,不僅白日她不肯上布行幫忙打理生意,就連晚上她也會緊鎖房門不讓他進房!所以他非得立刻去安撫她才行……

恢復寧靜的床上,小女孩睜大的眼睛慢慢地合上--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22 PM

弄  雪  
習慣掠奪的心
漸漸消融在溫柔的
你的注視之下……

第一章

當今皇城所在地京城外圍,分佈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城鎮,「興城」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這夜,在興城首富的府邸裡,主人裘豪在佈置奢華的宴客廳中設下宴,款待一群遠道而來、與他有著密切生意往來的貴客……

偌大的宴客廳,在主人的慇勤招待之下,氣氛逐漸變得熱鬧喧嘩,尤其是當那群特意聘來的樂團成員走進廳中以後,姿色不俗的舞姬們更是讓灑酣耳熱的賓客個個瞪大雙眼,盯緊隨著悠揚音舞動的舞姬……

「裘爺,這群歌舞樂團莫非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紅翠藝團』?」一早已看直眼的賓客,突然問著主人裘豪。

裘豪微瞇著眼,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李爺遠道而來,想不到竟也知道『紅翠藝團』的名號,沒錯,眼下這群表演的人,舉凡樂工、獻唱歌姬、舞姬們皆是『紅翠藝團』所屬。今夜我特意請她們來表演助興,不知李爺是否覺得滿意?」

「好,好極了!」李爺頻頻點頭,「以往聽同行提起時還不怎麼相信,誰知他所形容的根本就不及事實的一半,尤其是那個站在中間的女人……」凝在廳堂中央的眼裡染上一層淫靡色慾。

「那位就是主舞者芮彤苓,人長得美艷不說,舞姿更是一流,在京城內外,她個人的名聲幾乎要超越藝團的名聲了。」裘豪一雙老眼亦緊盯著中央那個最為出色的女子,腦中可沒忘記前幾次表演完她和自己的韻事……

「裘爺,不知待會兒可否請她們幾位共飲個幾杯……」李爺才一提議,在場的眾人立刻鼓噪起來,個個面露垂涎情色。

「那還不容易!」裘豪毫不遲疑地點頭,立刻召來總管,吩咐他在表演結束後,要舞者入席敬上賓客幾杯。

裘豪才囑咐完,李爺立時又湊了過來,嘴角含欲地淫笑兩聲,「裘爺,不知那位芮彤苓姑娘是否……你知道,她還真是合了我的眼哩!」

裘豪聞言,眼中同時掠過一抹詭光與一絲不容察覺的不悅,可嘴上卻立時回應出聲。「這個嘛……我盡量安排看看。」

當晚直至深夜,「紅翠藝團」一干人員,終於疲累地回到裘府安排讓他們暫住過夜的院落裡。

折騰一晚的眾人很快便各自回房安歇,只餘下一名身著寬鬆衣衫,額前髮絲蓋眼,看不出身段也看不表面容的姑娘,猶是站在院前翹首等待著--

一名正想合上門板的中年男子瞄到院中人影,走出門外張望著。「阿雪,先回房歇著吧!咱們彈奏了一晚,你不累嗎?反正一時半刻她們也還不回來,你就別等了吧!」

他看著這個一向沉默寡言,可卻流露著一股楚楚動人氣質的女子,心中再次懷疑地暗忖著:她怎麼可能會是那美艷無雙、個性外放的芮彤苓的姐姐呢?她們兩人不管任何方面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呀!

芮妤雪聞聲慢慢回首,朝他微微頷首,「陳叔,您先去歇息吧!我想……再等等。」她的嗓音細細柔柔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好吧!」被喚作陳叔的中年男子見她不動的身形,也不再勸說,不過臨轉身前瞄到她手中依舊捧著的箏琴,忍不住又開口:「還是先把手上的琴放回房裡,要等再等吧!」

經此提醒,芮妤雪仿若才想起自己手上的東西,於是這才慢慢轉身走向那間分配給她和芮彤苓共住的房間--

點起燭火,敞著大門,芮妤雪坐在一張面朝門口的椅子上,征征地望著門外的一片暗黑夜色。

一夜的彈奏令她感到疲累,可身體上的疲累卻一點也比不上每逢一人獨處時,那股由心底深處慢慢湧上的深濃倦意……

自從她和同父異母的妹妹芮彤苓加入「紅翠藝團」,已經過了三年了。她從來就不清楚芮彤苓心中是不是曾後悔過當初所做下的決定?由於自己並不曾在她的身上感覺過後悔情緒,所以也只能假設她並不反對這樣的生活。

可自己就不一樣了。即使藝團裡的人並不是很難相處,但是她就是怎麼也無法喜歡這種四處流浪的走藝生活。

她懷念四年前爹和繼母尚未過世前的日子,就算當時繼母只一徑疼愛自己所生的親生兒女而忽略她也沒關係!

芮妤雪凝視夜色的眼睛慢慢地蒙上了一層薄霧,過往的記憶仿如昨夜般,清晰地浮現--

四年前,故鄉遭逢大旱,爹在鎮上開設的布行不堪連續的衝擊而宣告倒閉,爹因受此打擊一病不起,沒多久時日便過世了。

在爹過世不到半年時間,繼母亦因生活困頓,加上打擊過深、積鬱成疾,也跟著病逝,只留下兩個年幼的異母弟妹和她相依為命。

她努力地在村裡村外及鎮上找盡各種可供維生的方式來養活弟妹,這時,一名為「紅翠藝團」走訪全國各地募集女子的男人看中了芮彤苓。

他努力說服芮彤苓加入藝團,且承諾只要她點頭,他便可以立刻帶她北上京城!於是芮彤苓果真被說服了……

三年過去了,芮妤雪常常自問,當初自己是否應該放手讓芮彤苓離開,而不是執意跟隨在一向討厭她的異母妹妹身旁?可當初她又無法任由她就這麼跟著那個男人離開家園……

而今,雖說她亦是自力更生地在「紅翠藝團」裡工作,可那種被芮彤苓當成累贅的感覺卻一直不曾消失過……



關門的「咿啊」聲傳來時,正好驚醒了坐在桌邊等待,卻不小心打起瞌睡的芮妤雪。

芮妤雪才睜開眼,便見到正朝著床榻走去的芮彤苓,一身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

芮妤雪心中一凜,急奔向前,一臉擔憂地睇著芮彤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彤苓,你怎會這般狼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芮彤苓往床邊一坐,伸手解起身上的外衫,滿臉不耐。「你煩不煩啊?這麼晚了你不睡覺,淨在這裡問東問西的做什麼?!」

芮妤雪眉心微鎖,神情憂慮,「可……彤苓,你這模樣教我怎能不問?」以往藝團走藝各地時,彤苓的確常常被主人召去陪飲幾杯,可從不曾這樣過,這教她怎能不擔心呢?

「我這模樣哪裡不對?」芮彤苓褪去外衫後便往床榻上一躺,語氣極端不耐煩,「我又不是不曾去陪酒過,就算被人拉扯而亂了衣衫也沒啥大不了,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芮彤苓打了個哈欠,隨即合上眼,懶得再同芮妤雪多說。

就是她這種動不動就大驚小怪、令人受不了的個性,所以自己才始終不曾坦白告訴她,自己可不是僅僅去「敬酒」而已。這麼明顯、眾人皆心照不宣的事實,她竟還蠢得不明白,真是笨死了!

見芮彤苓閉上眼,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芮妤雪心中更是著急起來……她該不會是吃了什麼暗虧而不敢說出來吧?

芮妤雪緊貼床沿,微俯下身,柔聲再道:「彤苓,如果發生什麼事,你可以坦白跟我說沒關係的,我是你姐姐,自然是……」

「你說夠了沒有!」芮彤苓驀地睜開雙眼由榻上躍起,一臉厭惡地直逼芮妤雪面前--

「別以為你和我有那麼一點血緣關係,就端起長姐的架子!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若不是因為我在藝團裡的特別關照,你能在藝團裡一待就是三年嗎?若不是我,就憑你現今這副醜樣和不易相處的個性,老早就被趕出藝團,不知流落到何方去了!現下還敢在這兒打著「姐姐』的名義擾我清夢!」

芮彤苓從小因為雙親特別的寵愛,養成了驕縱自私的個性,對這個大她兩歲的異母姐姐更是沒來由地討厭極了!所以明知芮妤雪能在藝團待下來,憑的是自己的真本領,她就是不承認這一點!

而且,芮妤雪對她所展現出無微不至、無所不在的「關切」態度,只是在無形中更加彰顯她毫無回饋的無情態度……這讓她對芮妤雪更是厭惡到極點!

「我……只是關心你啊,彤苓……」芮妤雪的臉色漸白,語氣中透出無奈的苦澀。

即使芮彤苓此刻所說的話,早就說過很多次了,可她的心仍然再次感到被刺傷的痛楚。

芮彤苓聞言冷嗤一聲,美艷的臉上佈滿嘲弄神色地睨向芮妤雪變色的臉龐--

「我看你還是將『關心』放在我們那位正寄養在別人家的弟弟身上吧!還有,以後我有沒有衣衫不整都不關你的事,懂嗎?我想我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撂完話,芮彤苓再次躺下併合上眼。

哼!下回絕對要同藝團的管事先叮嚀好,她絕不要再和她同房了!她才不想被人煩死咧!

待在「紅翠藝團」三年,芮彤苓憑著美貌以及精湛惑人的舞姿,得到了不少富豪貴族的崇拜和寵愛,而這些男人的目光與榮寵,也一併養大了她日益貪婪的野心。

而今,她最終的目標便是仔細物色一位既可讓她看得上眼,又可供她一生富貴榮華的男人來依附!至於什麼姐弟親情,老早就被她踢出腦海之外,不復存在了。

所以,芮妤雪的「關心」對她而言,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那就是--厭惡不耐!

芮妤雪站在床前,看著芮彤苓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令她的眼底再度蒙上一層輕霧,心中那股濃濃的苦澀再也壓抑不住地湧了上來……



數日後,「紅翠藝團」依著計劃的行程來到了京城,並依循往例落腳在城東的欣來客棧裡。

幾天後,紅翠藝團有一筆大生意,將前往有「皇商」美譽之稱的敖府,在現任主事者敖克昶的壽宴上表演助興。



敖府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大廳上,敖克昶皺起劍眉,不敢相信適才傳進耳中的話語,英挺俊朗的臉龐上,一雙犀利有神的眼染上幾許陰鷙,直射向坐在對面,一身華服、手搖玉骨折扇、笑容猖狂的男子身上。

這名男子正是敖克昶的好友--身份尊貴的「桓王」晏知灝。

「你沒聽錯,本王三日後將在你的府中,為你擺下最熱鬧的盛宴替你慶壽!」

晏知灝搖著扇子,笑看著難得露出火氣的敖克昶眼中那不悅的神情。就不相信當他聽到自己這番「好意」時,還能再維持無動於衷的表情。

「別以為你貴為『桓王』之尊,我這個小小百姓就不敢動你!」敖克昶警告的話語低沉渾厚,灼灼黑瞳裡逸出比對方更加狂妄的利光,渾身更是散發出一股唯我獨尊的氣息!

「嘖!」展開的扇面遮住忍笑的嘴角,晏知灝挑高眉,「不過是好意為你慶壽,幹啥大動肝火,語出威脅來著?」

「就只是為了替我慶壽這麼簡單?」敖克昶斜睨好友,「沒加上其它名目在裡頭?」

兩人結為好友已數看之久,以往怎不見晏知灝的「好意」來著?偏偏這回他突然「興起」,想替他設宴慶壽!這其間要說沒別的目的,誰會相信?

「喲--一件簡單的事從你口中說來,怎麼就變得複雜起來了?」晏知灝眸中閃著笑意,「真不愧是手段高超的商人,深思熟慮,腦中硬是比尋常人多拐了幾個彎,也難怪敖府會名列『皇商』之列,正所謂『無奸不商』,這句話正好拿來形容你這個主事者!」

「你廢話說完了沒有?」敖克昶耐性地聽完晏知灝那篇毫無建設性的話,灼烈的眼神在瞬間射出千萬絲如刀如劍般的利光,直飆向晏知灝身上。

晏知灝被敖克昶的目光「睞」得渾身一顫,使勁甩開折扇搖了又搖,眼底笑意不減。

「呿!你這個幹嘛這麼愛追根究底啊?反正你就接受本王的好意,盡情享用我特地為你設下的盛宴就成了!至於我想順便趁你的壽宴辦些小事嘛……你又何必在意呢?又不用你費心!」在好友「殺氣」甚濃的目光下,他終於承認特意辦這次壽宴,的確是懷著別的目的。

「順便?」

敖克昶挑高眉。他還真敢說咧!利用敖府來「辦事」,還要他別在意?

「對啊!順便嘛!你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打發無聊時光的玩法,他怎麼放棄!

「你真的是很無聊,對吧?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敖克昶直盯著好友眼中閃動的光彩。就是國泰民安,所以才會有這種成天閒著沒事幹,專想些歪主意打發時間的「王爺」吧?

「是蠻無聊的!」

晏知灝撇撇嘴角,很爽快的承認。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並非如你這般空閒,可以東辦個『詠春宴』,西設個『賞梅吟』,拿這些附庸風雅的事來打發無聊時光。」

敖克昶毫不客氣的嘲諷,明擺著在說晏知灝和那些顯赫的皇親國戚常做的蠢事,閃著銳利光芒的眸底忽爾染上淡淡的邪謔。

「少來!」晏知灝撇唇反駁,「就我們這些人喜歡過糜爛的生活,你敖克昶真如自己所說的那麼忙於公事,那麼請問你府裡『秋水苑』住的那群侍妾,又是打哪兒跑出來的?」

嘖!不知情的人聽了敖克昶義正辭嚴的話,說不定還真誤以為他不近女色,成天只忙著商事咧!

才怪!敖克昶所擁有的侍妾人數,可比他在「桓王府」裡遠多上幾倍裡!

敖克昶挑高劍眉,「原來說了半天,你是來同我討論『侍妾』的問題啊?」

「別開玩笑了!」晏知灝翻了下白眼,「我之前所說的話,你明明就聽得很清楚。」

「我要知道你這麼好心為我舉行壽宴的真正原因。」敖克昶射去鋒利一眼。

「好啦,好啦!」晏知灝認輸了,不再隱瞞地將盤算好的計劃全盤道出。

「京裡前陣子出了個武藝高強的夜盜,專門挑那些舉行狂歡的夜晏的府宅下手,而且從未失手過,那些被盜的府宅損失慘重,所以當我得知此事後……」

「你就知道你又不會無聊了!」敖克昶接口。他一聽就明白好友心中在打什麼主意!難怪他會那麼「好心」的說要為自己設下壽宴!

「就是。」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晏知灝索性說的清楚點,「我打算利用為你辦壽宴的機會,埋下人手守候,好來個甕中捉鱉!」他邊說邊得意地搖起手上的折扇。

「既然你無聊到想搶府衙的差事來做,那你何不在『桓王府』設下陷阱,為何勞師動眾地跑到我敖府來行事?」敖克昶斜睨著好友,心裡一點也不相信他有這麼濃厚的正義之心!

「好玩嘛!」晏知灝果然給了個令人吐血的答案,「在桓王府多沒趣呀,用敖府來設陷阱才有看頭啊!你想,當那個賊廝得知有機會能盜得『皇商』府邸裡的財物時,他還會不露面嗎?」

敖克昶回敬好友一個大大的白眼,懶得理會他眼底眉梢的得意與戲謔神情。

這家秋仗著自己身份顯貴,還當真胡搞瞎搞起來了。若不是看在好友的情分上,他老早就上前給這個欠扁的傢伙一頓好打了!

「怎麼?我說了半天,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等了半響,見敖克昶一徑沉默,晏知灝搖扇追問:「是與否,你好歹也吭個聲吧!」

敖克昶睇向晏知灝,銳利的黑眸突地迸射出詭譎的流光,唇角勾起淡笑。既然他想玩,自己又何必多費唇舌呢?

「就依你的意思去做吧!我會拭目以待你『抓』賊的成果!」敖克昶丟下應允的話,笑容染上邪意。



三日後,西時方至,晏知灝在敖府為敖克昶所設下的盛宴已然開放了序幕--

敖府前苑的宴客大廳內外,早已點上盞盞相連的明亮官燈,而陸續抵達、受邀前來同歡的賓客,更讓宴客廳中的氣氛變得喧嘩亢奮。

酒過數巡,絲竹樂音悠揚地穿插在勸酒喧嚷的鬧聲中,歌姬一曲唱罷,一群輕紗綵衣的舞姬裊裊地走進廳中,隨著再次響起的樂音開始舞動起來--

身為壽宴主角的敖克昶,今晚出乎晏知灝意料之外地,表現出合作與樂在其中的友善態度。

他慵懶又放鬆地坐在大廳正中的主位上,胸前偎著被他由「秋水苑」召來,目前最受寵的侍妾小茹。

敖克昶放鬆下來的俊臉上,斂去銳光的眸底逸出狂恣又魅惑的神采,舉手投足間,一股唯我獨尊的狂肆氣息隱隱散發而出,吸引了在場每個女人的眼光。

尤其是那些由花樓請來的陪伴賓客的花娘,以及表演歌舞的歌姬與舞姬,全都被他那帶著邪氣的目光所撩撥,個個是躍躍欲試、極盡全力地想吸引他的注目……

敖克昶邊喝著寵妾遞到唇邊的酒液,邊回目悠遊四顧廳中的歡樂景象,忽地轉首朝坐在自己右方,正左擁右抱、調笑取樂的晏知灝淡諷出聲--

「看不出為了這場『壽宴』,你還真是大費周張,弄得是有『聲』有『色』!」

就看這滿廳的鶯鶯燕燕、以及歌姬舞姬,難道晏知灝忘了他在敖府裡並不缺乏為他暖床的女人嗎?而此刻廳中這些受邀而來,個個身家豐厚的「賓客」們,應該就是為了今晚的「計劃」所特意挑選來「讓人偷盜」的對象吧!

晏知灝聽到敖克昶的諷言,大手舉杯朝著他致意,唇角勾著浪蕩不正經的笑容。

「為了好朋友你的『壽宴』,本王可是卯足全力,盡心安排,就為了能讓你盡心開懷!」晏知灝得意洋洋的說,根本就是故意將好友的諷言當成讚美來聽。

接著,晏知灝更是意猶未盡、興致高昂地指著前方幾位正輕盈漫舞的舞姬,「你瞧,為了這場壽宴,本王還特地請來名聲響遍京城內外的『紅翠藝團』,你看看,這群舞姬們果然名不虛傳,每位都長得貌美如花而且舞藝精湛,請她們來表演助興,可說得上是相得益彰,搭配得美妙極了!」

「紅翠藝團?」

敖克昶揚眉,唇角勾起淡笑。

他的確無法否認今晚前來表演的歌姬和舞姬,技藝及姿色確實比以往所見的更加高明。

「你也這麼覺得,是吧?」晏知灝瞟了敖克昶唇邊的笑容一眼,復又將目光投向場中舞姬們。

「眼下這群舞姬不僅舞跳得優美媚惑,而且都屬上等姿色,尤其是主舞者的身段可謂媚人至極,連那張臉蛋都讓人感到驚艷不已呢!」他見過的舞姬不算少,不過可從沒見過比眼下這位主舞者更艷的咧!

好友嘖嘖誇大的讚美聲,終於讓敖克昶興起一絲好奇之心,這才特意看向前方漫舞的那群舞姬們--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23 PM

第二章

自從得知「紅翠藝團」竟然要到有著『皇商」之稱且財富權勢皆驚人的敖府裡表演後,芮彤苓心中便暗自歡喜著。等了這麼久,她終於等到了這麼個大好機會來實行自己心中的計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翻身」的機會。

而她萬萬沒想到,掌理敖府這麼大的家業,且權勢忒大的主事者,竟然會是一位讓女人看上一眼便著迷、心悸不已的美男子!

她想要他!她想得到這個氣質高傲尊貴,散發出魅惑氣息的男人!

於是芮彤苓使盡從不曾有過的認真態度,努力用肢體漫舞的動作來勾撩、誘惑坐在主位的敖克昶,一雙艷媚的眼眸中,露骨地透出渴望的眼波,不時瞟向他令人著迷的俊臉上……

而一接觸到芮彤苓的目光,敖克昶心中便泛起一絲冷笑。

女人只要見到他,幾乎沒有不露出這種眼光的。而眼下這位舞姬與別的女人不同之處,在於她的目光更加貪婪、更加露骨!
浪漫會館獨家制?鰨?胛鸕廖摹騱
但不可否認,她的確頗有幾分艷色,滿賞心悅目的,也難怪她敢拿這種大膽的目光挑逗他!

敖克昶撇唇邪笑,俊朗的五官因這抹笑容變得更加魅惑人心。

「爺……」順眼地依偎在敖克昶胸前的小茹,將柔若無骨的香馥身子更加貼緊他,半仰著頭嬌軟呢噥,試著引回他的注意力。她沒有忽略他此刻目光焦點正在另一個姿色更上乘的女人身上,這令她的心中乍然升起一絲警戒。

「怎麼了?」

敖克昶俊顏稍轉,垂眸低望小茹,注意力果真被拉了回來。

「爺,小茹尚未正式向爺敬上一杯酒,以祝賀爺的生辰呢!」小茹綻開撩人的媚笑,美眸撩撥地瞟向敖克昶,高明的遮掩住心中泛起的得意之色。

敖克昶勾唇一笑,「免了吧!若非是知灝的『好意』使然,我可是一點也沒興趣慶賀什麼生辰的……」他頓了下,眼底魅惑神色驀地轉濃,「倒不如就你陪我,兩人私下單獨『慶賀』,那可還有趣多了!」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邪惡的唇吐出炙熱的氣息,酥軟了她的身子。

小茹無法抑止的低喘出聲,美眸含媚帶欲地瞟向他,「爺……那今晚……」

敖克昶蛑光閃了閃,「你先回秋水苑去,宴後我再遣人召你過來。」

得到允諾的小茹露出歡欣的媚笑,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離開宴客大廳。

「喲,瞧你的侍妾笑得那般開心,該不會是你對她承諾今晚要上她的房吧!」看得一清二楚的晏知灝,語帶調侃地瞟向好友,再故作失望地歎了出聲,「唉!枉費本王今晚還特別挑選了各色美女,好用來供你和賓客盡興!難不成今晚廳裡這些……」

晏知灝的手朝廳中一揮,「就沒一個比得上你那些住在『秋水苑』的侍妾?」

自小茹離開後,目光即停留在廳中某處的敖克昶,在聽見好友唱作俱佳的抱怨話語時,眼底泛起好笑的神采,忽爾丟去一句--「誰說的?」

晏知灝聞聲驀地一愣,循著敖克昶的目光看去,眼底泛出恍然的神情。原來……

嘖!枉費他叨念了好半響,原來人家早就已經「相」好對象了!

敖府東苑 曉風樓

媚眼帶春,眉梢洋溢著欣喜與得意的芮彤苓跟隨著敖府總管走向敖克昶的住處--

原以為今晚她在表演時,對引起敖克昶注意力所作的努力皆徒勞無功,誰知在宴會結束後,他竟然遣人來詢問她是否願意「相陪」的意願……

知道自己順利達到接近他的目的,讓她驚喜萬分、興奮難抑!如此的大好機會,她定然要牢牢抓緊,好借此真正地翻身、踏上富貴之路……

在總管的示意下,芮彤苓獨自走進曉風樓,才踏進花廳,就見敖克昶慵懶地倚在軟榻裡,左手曲在扶手上托著下顎,一張帶著邪意的俊傲面容上,有著捉摸不定、魅惑人心的笑意。

芮彤苓頓時臉紅心悸,連忙綻開迷人媚笑向前福了福身子,嬌軟呢噥地喚了聲,「敖爺……」

「過來。」敖克昶勾起唇角命令著。

芮彤苓輕應了聲,款擺腰肢,優雅地走到敖克昶跟前,以雙柔媚的眸子瞅著他,臉頰上興奮的潮紅在見到他那近看更是魅惑的俊臉時,又更紅了幾他。

「果然是名聲響遍京城內處的紅牌舞姬,如此美艷的一張臉,當個遊走四方的藝團舞姬,還真是可惜了!」唇角勾著邪笑,敖克昶目光閃動地直盯著芮彤苓臉上媚惑的表情。口氣輕緩地說道。

「謝謝敖爺的讚美,彤苓實不敢當,能得到敖爺的召喚,可是彤苓三生有幸的福氣呢!」芮彤苓嬌軟地說著,心中暗暗升起一絲竊喜。

敖克昶邪惡地浪笑了起來,「你就甭客氣了,彤苓姑娘,先坐下陪我喝幾杯酒吧!」既然「好」友如此熱心地安排今夜陪伴他的對象,那他似乎也不好太掃興吧?

只是……一個近看不如遠觀的女人,即使姿色出眾,可那毫無顧忌的貪婪和野心,卻早已嚴重破壞了上天賦予她的美貌,變得醜陋而令人厭惡了。

芮彤苓輕扭腰身,在敖克昶身旁的位子落坐,纖手主動拿起幾上裝著美酒的玉壺。

「爺,看看彤苓有多麼不該,怎會忘了今日是爺的生辰之日,彤苓早該先好好的敬爺幾杯酒,並同爺說一句生辰快樂……才是。」纖手舉著酒壺,邊說邊將兩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這麼有心?」敖克昶挑挑眉,眸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暗光,「那我又是怎能拒絕彤苓姑娘的真心誠意呢?」大手撈來被斟上美酒的杯子,湊近唇邊一飲而盡。

「謝謝爺。」

芮彤苓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淺啜回敬,瞅著敖克昶帶著邪魅笑容的媚眼裡,散發出濃烈的挑逗意味。

雖然早有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拒絕她的自信,可是就連這般富貴的男人竟也對她另眼看待,她的心中仍然免不了升起幾分得意與愉悅!

她唯一比較不能理解的是,既然敖克昶已在宴席上選擇了她並召她前來,那麼他此刻怎麼還是坐在那兒不動呢?要是換作別的男人,早就按捺不住地撲過來了……

敖克昶轉動掌中玉杯,眼神深沉難測地凝視著芮彤苓,心底暗自冷笑不已。

女人貪婪、算計的眼神,他實在是看得太多了,即使是眼前這位長相艷麗的舞姬也沒有例外!

她應該對迷惑男人很有經驗,舉手投足之間儘是媚人的風情,可她卻還是不夠高明到可以成功遮掩眼底那抹算計之色。

而他早已厭倦透了這種眼神……



敖府北苑用來暫時安置「紅翠藝團」過夜的院落裡,芮妤雪正站立在「分配」給芮彤苓的廂房門前,等待著自壽宴結束之後尚未返回房間的她。

看到今晚負責表演舞曲的舞姬皆未返回,芮妤雪詫異不解的心底更是泛起深濃的不安感覺……

她可以理解藝團的舞姬歌姬免不了要在表演結束後與主人賓客「應酬」一番,可今晚的筵席已經結束很久了呀!她們怎麼還是不見蹤影……

愈想愈不安的芮妤雪再也捺不住地朝藝團管事的房間奔去,用力地推開了房門--

「夜深人靜,你做什麼跑來吵我休息?」管事嬤嬤滿臉睏意,因睡眠被擾所以口氣顯得不耐。

「對不起,徐大娘。」芮妤雪低聲致歉,語氣難掩憂慮,「我只是擔心彤苓……我在她的門前等了許久,都還未見她回來……」

徐大娘嗤了一聲打斷她的話語,「有什麼好擔心的?敖家主子找了她去,等彤苓服侍完畢自會回來,你半夜不睡跑來吵我,就為了這檔子事?」再啐了一聲,伸手就想合上門板。

芮妤雪一愣,「服侍?」她微蹙起眉心,心底著實不明白,「徐大娘,你說彤苓她去服……服侍……」

徐大娘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一對如豆般的小眼潮諷地看著眼睛被髮絲蓋住的芮妤雪,心中不屑地暗忖。

明明就是一對同父異母的姐妹,可兩人的長相和身段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彤苓被敖府的主子看上召去服侍,至今未回,八成是討得爺的歡心而被留下宿夜了,這種事隨便想想也知道是為什麼,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歡心?

「宿……宿夜?」芮妤雪嚇得結巴起來。

不……不會是她心底所想的意思吧?那……那位敖爺想占彤苓的便宜?

「這……這怎麼可以!」芮妤雪脫口就驚喊出聲。

就算徐大娘看不清楚芮妤雪的表情,卻清楚地感受到由她身上傳來的驚恐氣息及語氣中深濃的憂慮及氣憤。

「喂!妤雪,你是真不懂還是裝蒜啊?彤苓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你叫個什麼勁呀!」

不是第一次?芮妤雪臉色轉白,「徐大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不是第一次……你身為藝團管事,本應照料好眾家姑娘,彤苓他們至今未歸,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原來你什麼也不懂啊!」徐大娘翻翻眼睛,終於明白了。

原來芮妤雪根本一點也沒弄清楚,團裡的歌姬、舞姬並非單純只在人前表演而已,一旦遇到看上她們姿色的富豪貴冑,也得應召「陪侍」,這是沒得選擇的!

不過也難怪芮妤雪不懂「服侍」之意!就憑她那副瞧不清臉龐的醜樣,根本不會有人看上她,所以不曾有過經驗的她不懂也是應該的。

只是……就算不曾做過,也並不代表不能懂呀!她也未免太單純了些吧!

「既然你不懂我所說的話就算了,去休息吧!彤苓能脫身時自然就會回來,你別管那麼多,去睡覺了!」徐大娘懶得多費唇舌解釋,一伸手就當著芮妤雪的面關上門,兀自去睡了。

芮妤雪著急地再拍了幾下門,見徐大娘仍是相應不理,只得放棄請她幫忙的念頭,可是心中的不安感覺經過這番交談之後更是暴漲了數倍……

等彤苓脫身……天!彤苓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管事嬤嬤不願幫忙,那她就親自去「找回」也許已陷入危險處境的彤苓!

芮妤雪作下決定之後,便急急地朝院落外面奔了出去--



夜更深了,可矗立在精工打造的林園之間、孝究精緻的曉風樓卻仍是燈火通明--

再啜了幾口美酒,與敖克昶隔著小幾而坐的芮彤苓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在持續寂靜悄然的氣氛下,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焦急地站起身,主動來到他的面前……

「爺……」芮彤苓嗲聲一喚,妖嬈的身軀忽而軟若無骨地朝敖克昶靠去……她就不相信憑自己的魅力會迷不倒他!

明明將她召來此處就代表對她有意,可偏偏從她踏進樓內至此刻,卻只有陪他喝酒和坐冷板凳的後續發展,那她心中的盤算豈不是無法照計施行了?

敖克昶從來就不是什麼柳下惠,自然也不會在此刻突然自命清高,拒絕主動送上門的誘惑。只是,眼前這張含渴欲和算計意味的艷麗面容,偏偏就是讓他怎麼也興不起一絲想碰觸的慾望。

於是他任由她偎上自己的身,可卻不作出任何回應動作,噙著一絲厭惡的邪佞薄唇微微勾起。「怎麼,酒不喝了?」

「爺召彤苓前來,真的只是為了陪爺喝酒而已?」她由他的胸前抬起頭,媚眼露骨地凝睇他俊美的臉龐,語氣半嗔半理怨地暗示著。

「不然,你說我召你前來『曉風樓』是打算做什麼呢?」他半瞇眼地盯住她那雙放蕩的媚眼,嘴裡吐出的話語,輕緩地令人捉摸不清他真正的心意。

「爺,你好壞喔!」芮彤苓嗔喚一聲,故作嬌羞地將臉垂低並再次貼上他的胸前。

正當芮彤苓想再多說幾句暗示的話語時,廳門外突地響起一陣吵雜聲,同時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敖克昶瞇起眼,才剛將視線轉向廳門方向,花廳的門已倏地被人用力推開,一個口中著急呼喊出聲的女子急奔闖入,腳步急促凌亂--

「彤苓,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在哪裡?你沒事吧……啊--你……你放開彤苓!」

闖進花廳的芮妤雪一見到芮彤苓此刻身處的景況,立刻一臉著急地發出斥喝。正想奔向前阻止「強」將彤苓抱住的男子的不當行為,就被迅速尾隨她身後追進廳來、一臉驚慌失措的小廝給緊緊揪住手臂--

「你……你別拉著我,我要……放開!」突來的狀況讓芮妤雪並未聽到芮彤苓見到她時所發出的訝呼聲。

「啊--」芮彤苓被芮妤雪突如其來的闖入行徑給嚇了一大跳,她驚呼一聲地直起身,離開敖克昶的胸前,美艷的臉龐泛起了好事被破壞的憤懣神色。

該死的!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來壞她的事?

敖克昶的俊臉上則是露出濃濃的興味表情,看著有些混亂的場面,感覺今晚由好友為他舉辦的壽筵,似乎替他帶來了不少令人驚訝的「後果」呢!

「說說你為何闖進我的房裡來?」低沉邪懶的嗓音忽地響起,有效地制止了正在廳門前互相拉扯的芮妤雪和小廝。

芮妤雪先回過神,不顧手臂仍被揪住,轉過頭對著敖克昶的方向出聲。

「敖爺,請原諒我未經通報就闖了進來,可彤苓年紀還小,可否請敖爺放過她,另找別人來『服侍』?」

敖克昶有些訝異地挑挑眉,「年紀『小』?」他看了一旁的芮彤苓一眼,眼底掠過一抹冷嘲芒光。

年紀是不大,可男女之間的「經驗」肯定不少!

「是的。」芮妤雪扯回手臂,向前走了兩步,用力的點頭,「彤苓年紀小,定然無法盡心『服侍』敖爺,請敖爺見諒,放彤苓回房。」

雖然她不是明白「服侍」的真義,可之前她見到的情景已然嚇到她了,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將彤苓快快帶離此處,遠離被傷害的危險。

敖克昶聞言,眸底掠過訕笑神情,「喔……她年紀小,無法盡心服侍我,那誰能盡心服侍我,你嗎?」他的目光徐徐掠過她一身寬鬆的衣衫以及被髮絲掩蓋的小臉蛋。

芮妤雪一窒,猛地搖著頭,「不,不,我不會飲酒,是無法『服侍』敖爺的,請敖爺另找合適的人陪伴……」

一旁的芮彤苓強抑下一聲呻吟,終於明白芮妤雪闖來的原因,心中湧上一陣惱怒,臉色又青又白。這個笨蛋!

芮妤雪的話讓敖克昶高高地挑起一眉。難不成她以為芮彤苓來這裡「服侍」的意思,就只是陪他喝兩杯酒?

這下子,這個闖進曉風樓的女子可是引起他的興致了……

「彤苓來此『服侍』我,是她衷心同意,並非強迫,你是她的什麼人,有何反對的權利呢?」敖克昶勾起邪肆的笑容,故意質問道。

「我是彤苓的長姐,自、自然有權代她決定!」這話芮妤雪說的心虛,只因芮彤苓從來不將她當成姐姐。不過此時此該,為了彤苓,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原來你是彤苓的姐姐。」敖克昶笑睨向芮妤雪。真是看不出來呀!

「是的。」

見敖克昶問了半天仍舊沒有應允之意,芮妤雪不禁著急起來,「敖爺……彤苓可以隨我離開了嗎?」

「我尚未同意。」敖克昶語氣詭譎,目光深沉地睇視芮妤雪。

芮妤雪一聽,更是著急地蹙緊眉心,衝口便道:「敖爺財大勢大,要什麼樣的女子『服侍』沒有,何必硬要為難我們姐妹呢?」

咦?方才不是還必恭敬的要求,怎麼一轉眼口氣就變得這麼強硬了?看來這兩姐妹不論各方面皆有著天壤之別呢!

敖克昶看著眼前這個在無意中流露出倔強氣息的女人……這是以往他所不曾碰過的女人類型。

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芮妤雪,霍地朝站立一旁待命的小廝下令,「送彤苓姑娘回去!」

接著,敖克昶的瞳眸泛起一道詭譎難解的芒光,口中發出邪佞低笑,「至於這位芮姑娘就暫留此地,好好向我交代她要如何撫平擅闖曉風樓及冒犯我所惹起的怒氣!」



將芮彤苓送走後,敖克昶仔細審視了芮妤雪半晌,才突然開口。「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芮、芮妤雪。」站立原地的芮妤雪僵硬地回答,內心因兩人單獨面對面而感到緊張。尤其是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由他身上幅射而出的強大氣勢,令她感到不安!

「妤雪……」如情人私語般低沉的嗓音念出了她的名字,敖克昶的眼又再次凝睇在那張看不清長相的小臉上。

有著這麼柔美名字的她,當真有副見不得人的面貌,必須以發「遮醜」嗎?

「站到我的面前來!」他要好好看清楚她的臉,到底是有多麼見不得人!

帶著唯我獨尊的命令口吻讓芮妤雪無法拒絕他強悍的氣勢,只得勉強舉步走到他的面前。

才剛站定,她忽感腰部一緊,身子在來不及防備之下已被一把扯向他的方向,狼狽地跌進他的懷中--

「啊!」她驚呼一聲,努力想撐起歪斜的身子,內心一陣恐慌害怕。

「別掙扎!」敖克昶輕斥一聲,一隻大掌緊緊鉗住她細如楊柳的腰肢,令她站立在自己跨開的雙腿之間,另一隻大手貼抬起她的下巴,拂開她臉上遮住眼睛的濃密髮絲。

「啊--」芮妤雪猝不及防的再次驚呼出聲,一雙多年未曾示人的眼眸再無遮掩地對上敖克昶狂妄邪肆的眼光--

敖克昶眼底掠過訝異神色,清清楚楚地看清眼前這張美麗的臉龐。

她哪有見不得人!覆蓋在髮絲下的是一張與芮彤苓完全不同典型的俏臉,甚至姿色更勝過芮彤苓幾分。不過就是太蒼白了些,臉色不太好。

她有一雙撩動人心、漆黑如墨的美麗眸子,黑瞳底下暗藏著濃濃的抑鬱陰影,著實惹人心憐,只不過小巧瓊鼻下抿緊的唇瓣卻表達了不同的含意,顯現出不自覺的冷淡漠然。

他之前的感覺果然沒錯!這個女人當真與他以往所接觸過的女人完全不同,渾身散發著隱忍又不妥協的氣息。

而此刻他所見到的清麗五官,更是讓原已對她產生的好奇之心提升了數倍,一股躍躍欲試的挑戰感覺直竄上心頭!

不知這樣的女人在他的身下承歡時,會呈現出怎樣的撩人風貌?

在敖克昶細細審視芮妤雪的同時,她慢慢地由震驚狀態中恢復過來,她直覺地想躲避眼前這雙似乎可看穿她內心深處的眼眸,卻發覺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於是她迎視上那雙狂妄又直視人心的銳利眼眸,而那張充滿著壞邪卻又魅惑人心的俊朗臉龐,她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濃烈男性氣息的包圍之下,她的心不知為何,竟莫名地狂跳了起來……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可心底卻隱隱感到害怕與不安。

「原來掩蓋在髮絲下的小臉蛋竟是這般迷人,就不知在這身寬鬆的衣衫下,是否也同樣藏著讓人驚喜的寶物呢?」審視完畢,敖克昶忽然貼近芮妤雪的臉龐,用著曖昧又富含深意的口吻說話,灼熱的男性氣息拂上她的臉。

芮妤雪震驚地聽出他話中的含意,心中大駭,直覺想要逃開,卻忘了自己的身子早已被他鉗制住了。

察覺芮妤雪的意圖,敖克昶鎖住纖腰的大手用力收緊,不讓她有抗拒的機會,以命令的口氣說道:「別企圖反抗我,等我想放開你時,你才能走!」

「你……」極端霸道的口吻惹起芮妤雪倔傲的脾性,「你放開我,你沒有權利這麼抓著我,我……」

突然,兩片充滿懲戒意味的唇瓣粗暴狂肆地掠奪了她從未被沾染過的紅唇!完完全全將她尚未出口的話語堵了回去--

芮妤雪全身一僵,感覺一股灼熱的風暴襲上她的唇,然後再傳至她的身、她的心,激起她體內一股蠢蠢欲動的熱潮,教她又心驚又害怕。

陌生的衝擊讓她忍不住地扭動被鉗制住的身子。

敖克昶悶哼一聲,狂肆的吻愈發猛烈激越,他重重地吮住她的唇瓣磨擦,靈活的舌尖用力刺入她的口中,卷勾住她青澀慌亂的小舌……

「唔……唔……」粗暴狂肆的掠奪讓她更加驚慌,拚命地扭動身子反抗。

敖克昶根本不在意芮妤雪微弱的扭動掙扎,狂暴地掠奪之吻逐漸轉為濃烈的纏綿,火熱的吮吻如激烈狂潮般襲向她,舌尖時輕時重地勾撩她口中的小舌,誘惑地攻擊她薄弱的心防……

直到她終於無力地軟倒在他的懷中,他才霍地放開她的唇,半垂著眼凝視她上下起伏的胸前,眼瞳閃著輕蔑神色。

「現下,你總該明白我要你如何『撫平』我的怒氣了吧!」

他似乎高估她了!原以為她的抵抗會更激烈!可看她此刻的模樣……不過又是一個禁不起他挑弄手段的意志薄弱女人罷了!

帶著濃濃諷意的話語慢慢滲入芮妤雪混亂的腦中,「我不明白……」不自覺的低喃聲由她的口中逸出,充滿著不解和驚恐。

話語才脫口,聽到自己聲音的芮妤雪心中赫然一驚,睜開眼,只見敖克昶一張嘲諷訕笑的表情正懸在她的眼前,在此同時她也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他的大腿上,倚著他的身子是面對著他的!

她難掩驚駭的瞠大美眸,身子反射地猛力一掙--

誰知這回她還是沒能掙開他鉗制她的力道!耳中隨即傳來一陣狂肆的嗤笑聲--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23 PM

第三章

「不是才告訴你,別企圖反抗我的嗎?這麼快就忘了!」話語才落下,敖克昶一隻大手已攫住芮妤雪的下顎,用力抬高她的小臉。

「你……你到底意欲如何?」芮妤雪艱澀地迸出問話,直視他的美眸藏著不願求饒的倔氣。

「你不是在裝傻吧!」狂妄的俊臉上薄唇一撇,「我不是已經明白的告訴你,要撫平我的怒氣,就是要你取代芮彤苓來『服侍』我!」

「我不懂?先前我已解釋過我並不會飲酒,所以無法……」敖克昶再次發出嗤笑,令她驀地噤口。

「你沒那麼笨吧!你真以為我在夜半時分找個女人到房裡來,只是為了陪我喝酒?」他俯近她,諷笑的瞳眸泛起邪意。

「你……」

芮妤雪至此終於察覺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

想起之前他對自己逾越的舉止,她再不懂男女之事,也知道他的行為是極端不妥的,而如果她沒弄錯,他對她所做的舉動,應該是屬於丈夫對妻子才能做的行為!可他卻對她這麼做了,那麼他所謂的「服侍」……

芮妤雪的身軀漸漸僵硬,臉色轉為蒼白。

「你終於明白了!」看著芮妤雪清楚彰顯的瞳眸,敖克昶幾乎就要相信她真的是不明白芮彤苓因何來他房裡。

「不!」芮妤雪心慌意亂,倔強地開口辯駁,「彤苓定然不知敖爺召她來此的原意,否則她怎可能應允前來?或許敖爺派去的人並未說明清楚。」她怎麼也不能接受彤苓是在知情的情況下前來曉風樓的。

「哈!你還真會自圓其說!真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忘記你貿然闖進曉風樓壞我興致的行徑?」他訕笑地湊近她的耳畔,狎弄地咬嚙著她柔軟的耳垂,詭魅的氣息侵入她的耳中。

「既然你肯定彤苓絕不會答應替我暖床,那麼不如你就合作些,取代她上我的床,反正今晚我缺個女人暖床,由你們姐妹倆其中任一人來做都行。」話才落下,他鉗住她纖腰的大手一扯,讓她的身子緊貼他的身軀,來強調他的宣告。

「不!我們姐妹並非花樓妓娘,你無權要我們聽命於你,任你為所欲為!」芮妤雪咬牙斥責敖克昶蠻橫狂妄的行徑,卻無法忽視兩人身軀緊貼時,由他身上傳來的熱度與令人心悸不安的男性氣息。

敖克昶聞言眸光一閃,伸手便扯開芮妤雪胸前的衣襟,大掌毫不遲疑且迅速地伸進肚兜內,強肆地握住一隻飽滿柔嫩的玉乳,恣意狎玩揉捏--

「你好軟啊!我猜的沒錯,在這身寬鬆的衣衫下,果真藏著令人驚喜的寶物!」藏在邪肆話語下的是一抹乍起的興味與釋然。

原來她之前的屈服,並非惑於他挑弄的手段,而是蒙懂不解人事!她的確與眾不同,不似那些光會對他展媚的世故女人。

一陣突如其來的酥麻感由芮妤雪的胸前爆開,並流竄向四肢敏銳的神經,讓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你……放開我--」她蹦出斥喝聲,顫抖的嗓音卻透露出身體所產生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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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的體內會有這種令人無法抗拒的戰慄熱潮呢?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源於他此刻的行為嗎?

「不放!」他挑眉嗤笑,看著她有些渙散的眼神,手指狎撫的動作更加快速,「看你的模樣,可是一點也不像不喜歡的樣子喔!」

芮妤雪身子一僵,「放……放開……」她努力對抗體內一波波襲來的熱潮,兩隻小手緊握住在她胸前肆虐的手臂,試圖阻止他侵犯的舉動,可惜卻是徒勞無功!畢竟兩人的力量實在是相差太多了!

「別老是這一句行嗎?」敖克昶嗤道,乾脆一把扯下她上身僅剩的粉色肚兜,讓一對圓潤飽滿、白皙如玉的乳房呈現在他的眼前。

既然她已挑起他的興致,他萬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調教她、逼出她潛藏的情慾,應該會帶給他莫大的樂趣才是!

他倏地俯頭,含住那乍然暴露而為之堅硬的含苞花蕾,以唇舌狎弄吸吮,牙齒細細咬嚙挑弄,他就不相信她還說得出掙扎拒絕的話!

「啊……」

她渾身劇顫,被自己不由自主發出的呻吟聲嚇到,心中充滿著屈辱與不知所措。「不……別這樣……我不要……」用盡力氣吐出殘破不堪的拒絕字眼,並試著壓下體內急遽升高的燥熱快意感覺。

敖克昶眸光一寒。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能說出拒絕他的話!她可真是讓人感到「驚喜」不斷哩!

「不要?身子都有反應了,還這麼口是心非!」他抬起頭俯視她臊紅的臉蛋,狂肆邪氣的眸子逸出絲絲殘忍的冷芒。

「你……」雖然芮妤雪不是很明白敖克昶話中的意思,可他口氣中的鄙夷及嘲諷意味卻是不容錯辨的。

敖克昶忽地勾起一抹詭笑,大掌一鬆,放開被他鉗制的纖腰。

「真是執意不肯,那你就走吧!我的床上不需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才慌忙拉攏衣衫遮住裸裎前胸的芮妤雪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數次反抗掙扎不果後,他竟然突然決定放過她了?

「你……說真的?我可以走?」猶坐在他腿上不敢妄動的芮妤雪,小心翼翼地問著。

「想走就走!」詭譎難測的眼眸掠過一抹奇特的光芒,口氣徐緩地聽不出真實情緒。

證實了自己的聽力並未出錯,芮妤雪不疑有他,大大鬆了一口氣地迅速滑下他的大腿,轉身就想離去。誰知才邁開腳步,身後又立刻傳來敖克昶的聲音--

「回去後,別忘了『務必』要讓芮彤苓再次前來曉風樓。」

芮妤雪的身形頓時一僵,迅速回過頭,「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答應讓我離開了?怎麼……」她驚疑不定,嗓音急促,無法適應他瞬息萬變的情緒。

敖克昶挑了下眉,假意地搖搖頭,一臉不贊同地睇著芮妤雪,「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記憶這麼差,這麼快就忘了我之前所說的話啦!我不是說過,反正你們姐妹倆任何一人來替我暖床都可以,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換你妹妹來吧!」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的卻是殘酷萬分的言詞。

芮妤雪一張驚疑無措的小臉在瞬間完全褪去了血色--

「你……」芮妤雪的身軀僵硬著,不自覺地咬緊牙關,一雙如墨的美眸泛著不敢置信的驚駭,和逐漸成形的濃重怒意。

原來他之前說要放她走,竟然只是一種戲弄,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們姐妹倆!

「怎麼,我的話很難理解嗎?」敖克昶語氣閒適地調侃,目光狂肆地打量著芮妤雪眼底的怒倔神色。

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看似嬌弱的她,性子卻不柔弱!在看過太多依順性子的女人後,她這一點竟意外地更加引起他對她的興趣。

「你……太卑鄙了!」美眸中迸出火光。「我和彤苓並非你府裡的妻妾或是下人,你無權這樣對我們!」

在他如此惡意的戲弄之後,她再也無法委曲求全,低頭懇求他的慈悲!

「誰說我無權這麼對你們?」敖克昶挑挑眉,形狀迷人的薄唇勾出惡意的笑容。「我敖克昶沒有得不到的女人?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名舞姬!我用得著徵求你的同意嗎?」詭沉的嗓音淡淡揉入了一絲挑釁,宛若執意要挑起她更深一層的怒意似的。

自識人事以後,敖克昶從不曾強迫過任何女人,可此刻眼前這個女人偏偏就是勾起了他的掠奪之心!只不過此時,他並不想浪費時間在如何拖她上床上頭。

所以,他會利用此刻的優勢先取得她口頭上的應允,然後再好好的享用馴服她頑強肉體的樂趣!至於她的心理不管有多麼心不甘情不願,那可不在他在意的範圍之內。

既然他要好,那麼她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順從!

芮妤雪瞠大清瑩的眸子,一時間因敖克昶那徹底狂妄的言詞而驚怔住,無法說出反駁的話語,她實在難以相信他口中竟會說出這種狂妄蠻橫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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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竄起陣陣冷寒,芮妤雪睜著眼,無意識地不斷搖頭,「你……怎能如此專橫!我先前已說過,彤苓還小,並不適合……」

「既然她不行,那就你吧!」敖克昶霸道地打斷芮妤雪的話,俊臉上漾著富含惡意的浪蕩笑容。「我不是那麼難以商量的人。」

瞠大的美眸倏地燃起憤怒的火光,「我不答應!即使你有再大的權勢,也不能強迫我!」

「不能嗎?」敖克昶眸底的詭光閃動,「不知道明日之後,聲譽響遍京城的『紅翠藝團』突然銷聲匿跡的消息傳出去,人家會怎麼說呢?」平淡的語氣,說出的卻是殘忍的威脅言詞!

芮妤雪震驚地對上敖克昶染上嗜血流光的狂妄雙眼,「不……你不能這麼做!」就因為她不順從,他就要毀了整個藝團,讓大家流離失所?他怎能如此狠心地擺弄他人的命運

「為什麼不?既然你才剛指責我個性卑鄙,那麼我可不能辜負你這一番『懇切』的評語,是吧?」敖克昶勾唇一笑,只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那麼現下,我已決定將『紅翠藝團』的前途交到你的手上!你順從於我,藝團就安然無恙;但若你不從,那麼由明日起,京城內外再也不會聽到『紅翠藝團』的名字!」

芮妤雪瞪著敖克昶,眼底佈滿怒火及驚惶無措的神色。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看清他那藏在黑眸底下的邪噁心性!原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無情之人!而且根本就不在意奪取過程中會犧牲掉多少無辜之人!

這太可怕了……她真的能對抗這種意志堅定的男人嗎?

敖克昶挑起眉,清楚地看見芮妤雪稚嫩眼底那抹無法遮掩的著急,對她仍執著於對抗他的心態,感到玩味不已。

難道她仍不肯覺悟嗎?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與他抗衡的籌碼呀!

「怎不說話?再不吭聲,我就當你決定枉顧藝團眾人的生計,不肯順從於我的表態。」敖克昶徐緩輕語著狂肆的威脅。

「我、我的順從與否,不該決定著他人的前途,你……」芮妤雪努力壓下狂亂和憤怒的心情,試圖作最後的掙扎,「你矜貴昂藏,富貴權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苦硬是為難我呢?」

「我高興!」敖克昶惡意戲謔地回答,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又勾起一抹邪佞的笑痕,「如何?現下你仍是堅持不肯『服侍』我?」他發現她此刻的神情特別吸引人。

「不……」芮妤雪的眸底蒙上一層無奈的心灰意冷,認命地點下了頭。

「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再為難彤苓和藝團,我就……任由你吩咐。」她咬著牙,眸光半垂,自知自己根本別無選擇。

罷了!事到如今,只要彤苓沒事,他要怎樣對她已不重要了……



「很好,你總算開竅了!」滿意的光彩漾在敖克昶的眸底;即使看到她眼中的心灰淒涼與勉強神色,仍然無法減少她的屈服所帶給他的愉悅感。

芮妤雪看清那張俊臉上特意彰顯的狂妄神色,心中升起一陣陣的寒慄與難受……

原來他是那種喜歡讓人痛苦並以此為樂的男人!

「過來。」敖克昶勾起滿意邪肆的笑容命令出聲。

芮妤雪微愣,接觸到他那似乎有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時,頓感腳步有如千金重。

「還猶豫?別忘了你之前才承諾任由我吩咐的。」敖克昶閒適地提醒她,眸底閃過一抹訕笑的佞笑。

芮妤雪一凜,再不敢遲疑地邁步向前,直到離他兩步遠的距離才停步。

「你似乎有意試探我耐心的底限!看來你不僅個性倔,連對作下的承諾也是言不由衷,只是敷衍我罷了!」醇沉的嗓音低了幾分,逸出危險的氣息。

「我沒有!」芮妤雪回視敖克昶的眸子掀起怒光,「即使我並非心甘情願許下承諾,可既已答應了你,又怎會自討苦吃的挑戰你的耐性,為自己帶來麻煩?」急促的話語含著一絲淡諷,由她的口中蹦出。

「既然沒有,那就過來坐下。」敖克昶聞言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指著自己的大腿命令道。

芮妤雪又是一愣,可這回卻不敢再有遲疑地服從他的命令,咬著牙地靠向敖克昶的大腿,渾身僵直的端坐著。

「全身僵得像快木頭要怎麼服侍我?」敖克昶嘴角一撇,大手將她的身子拉入懷中,迅速扯開她胸前匆忙拉攏的衣襟,讓一對飽滿圓潤的玉乳再次呈現。

「啊!」芮妤雪驚呼一聲,小手直覺地伸到胸前遮掩。

揮動的小手宛如表現著不順從的意願,激起敖克昶心中的怒火。他的大手粗蠻地卸下她身上全部的衣衫,並讓她面對著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心仍然想反抗嗎?他倒要看看,在他馴服了她的肉體之後,她的心還能不能如此堅持?

芮妤雪一雙美眸中寫滿驚駭羞恥,「不……我不要……不要坐在這裡……」她顫抖地扭動身子,無法抑止心中直升而上的害怕與羞愧。

天!讓她用這種姿勢不著寸縷地面對他……她簡直是羞窘欲死,難受至極!

敖克昶徐徐綻開含欲的笑容,邪惡的瞳眸盯著眼前白皙如玉瓷般細緻的嬌胴,看著在慌亂之下顫抖扭動的身軀曲線,晃動出一波波引人心旌意動的媚人勾撩景致……

「你可知道,當一個女人如此這般地在男人面前扭動著身子,所代表的是什麼含意嗎?」慵懶醇沉的嗓音吐出戲狎的嘲弄。

芮妤雪的身子猛地一僵,「你……」以惶惑心驚的神情看著噙著邪笑的俊眸。

未經人事的她,其實並不明白他話中真正含意,可她卻也沒忽略隨著語調逸出的危險氣息。

「別你呀我的,敢扭著身子挑逗我,就別猶豫,我等著呢!」

長臂一伸,敖克昶的大手勾住芮妤雪的纖腰,炙唇理入她滑柔的頸處來回吮弄,毫不憐惜地在她的嫩膚上烙下許多淤紅的印記。

另一隻大掌則是用力握住她一邊的玉乳揉搓,兩指在乳峰的嬌嫩紅蕾上滾動擠捏著,雪白飽滿的胸前很快地泛起片片紅潮……

「啊……不……」一陣陣由胸前竄起的酥麻電流,讓她幾乎忍不住到口的呻吟聲,她咬著牙努力抗拒著那令她害怕的感覺,全身劇烈抖顫著。

敖克昶仰首肆笑,「這麼倔,直到此時你猶是堅持己意,不願順從?」大手微微收緊,讓她誘人的玉乳緊貼胸前,俯視她的眼眸溢出魔魅之光,「別忘了很多人的生計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上,一味的反抗只會激起我更大的怒氣,你確定你真要這麼做?」

芮妤雪驀地白了臉,兩人的緊緊相貼,讓他灼熱的呼息襲上了她的臉,那充滿著男性的氣息,讓她的心頭浮上更多的驚恐與惶然!

「我……沒有不……不順從……」惶惶然讓她的嗓音異常乾澀結巴。

「哦?」敖克昶挑眉,忽爾勾起恍然之色,「這麼說,你的反抗全然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目的是為了讓我另眼看待囉?」邪魅的眸光嘲弄地睇著她,炙烈的唇欺上她微微泛白的嫩唇,重重地咬嚙掠索。

她口口聲聲說順從,實則口不對心,既然如此,那他故意栽她罪名,冤枉她是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對吧!

熱潮衝上芮妤雪的臉,她感到他唇舌有力的撩撥掠奪,那熟度徹底燒融了她的理智,撼動了她的意志,她感覺渾身一陣麻軟……

敖克昶狂肆的咬嚿她唇上的柔嫩,毫不保留的舌尖竄入她口中私密的禁地掠奪翻攪,吸吮著如蜜般的津液……

青澀的她哪能抵擋的住他強肆的掠奪,即使明知他並不是基於『喜愛她』才對她做出這種舉動,她似乎也已無力反抗了。

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的理智似乎已逐漸由腦海裡飄離了……

唇舌汲取她口中甜如蜜糖的津液,他的大手恣意搓揉著她胸前飽滿柔軟的乳房,兩指來回摩擦乳峰上的蓓蕾。

火熱的撩撥力道十足,燒得芮妤雪全身炙過一陣又一陣的酥麻戰慄,胸前傳來又痛又麻癢的感受讓她陷入欲生欲死的狂亂邊界,幾乎難以自持。

她不知道緊抵在小腹上的灼燙硬物是什麼,可她的小腹內竟然莫名地泛起了熱火,怎麼會這樣呢?

明顯感受到她的身子由原先的僵硬抗拒逐漸投降在他挑弄的手段裡,他這才放開她紅腫的唇辦,邪魅地睇著她迷茫無措的美眸。

「如何?嘗到快感的滋味了吧!真以為你那小小的抵抗,就能澆熄我的慾望,打消我要你陪寢的念頭?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現下,除非是我不要你,否則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恐怕接下來的……你會承受不了! 」

隨著半嘲弄半威脅的話語說出,他的目光轉為陰冷狂佞,放在她胸前的大手使力收緊--

「你……」尖銳的麻痛讓她渾身一僵,他明確的威脅話語更讓她心底感到無力而虛軟,「憑你的財富權勢,不知有多少女人等著你的青睞,為何你執意找上不願意的我?」

她不相信他會看上自己的美貌,他為何就是不肯放過她?

「既然有這麼多的女人肯讓我予取予求,那你又為何不肯順從?難不成你真有那麼特別?」狂佞的眼眸射出冷嘲的箭光,大手鬆開握在掌中的柔軟,緩緩順著嬌胴的曲線下滑,輕撫上她敏感纖細的腰肢……

「我……」他的動作讓她無法自主地抖顫起來,根本就無法回答他那帶著貶損意味的問話。

自她和彤苓一同加入「紅翠藝團」之後,滿心想著的都是如何替已過世的爹和繼母照顧好異母弟妹,根本不曾料到自己竟會面臨此刻這種羞窘又難堪的景況--一個拿別人生計來威脅她順從的男人……

「無話可說?」敖克昶嘲弄著說,「或者該說你確實是故意裝作『不願意』 ,好用來加深我對你的印象,是吧?」搔弄她腰際的大手不動聲色的往下,逐漸深入她被迫跨開的雙腿之間……,請勿?廖摹駿

他執意嘲諷的話語讓她如墨的美眸更加黯然,眼底蒙上一層屈辱的水光,口中逸出無力的斥責,「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呃……」

侵入她雙腿間的手指阻斷了她微弱的斥責聲。「難道我說錯了嗎?」敖克昶以拇指按住她敏感的花核揉捻,中指則是輕輕刮搔著花徑私密的入口……

「不……」眼底凝聚的水光滑出眼眶,她的意志仍是不願妥協,可身體卻是無法抵抗的背離意識,完全降服於他強力的掠奪。

「怎麼哭了?」敖克昶勾起譫笑,「下面都濕成這樣了,何必還這麼要強呢?乖乖享受我帶給你的歡快不好嗎?』他的手指隨著話語,更加狂烈地在她的花核上摩擦揉擰,勾撩起她更深一層的慾望,邪惡的雙眼直盯著她臉上無依的神情。

「別……」她的小腹緊抽,動情的蜜液由她的體內泌出,讓她感到慌亂及不知所措。「唔……啊……』一陣陣由小腹湧上的酥麻快感終於讓她忍耐不住地逸出歡快的嚶吟。

「這才乖嘛!」敖克昶笑得狂妄得意,俯下頭用力攫住她胸前的蓓蕾,恣意狎虐吮弄,直到嫣紅的蓓蕾挺立綻放,炙燙的唇舌才又攻向另一隻靜待憐惜的蓓蕾。

「啊……」難忍快意奔竄的衝擊,她的上身不由自主地挺向他,頭顱搖晃地往後仰,形成一幅曖昧蕩肆的撩人景況--

敖克昶盈滿邪笑的眼底掠過一抹激烈的需索,在私密處肆虐的手指感到由她體內泌出的渴求蜜液,中指再無保留地一舉刺入她濕滑的小穴--

「啊--」如遭雷殛般,她的身子瞬間僵硬,一股痛楚由小腹間傳來,令她忍不住發出尖叫聲。

好痛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儘管叫出來,待會兒你會喜歡的!」敖克昶感覺她濕熟的花徑緊緊鉗住自己的長指,惹得他胯下的男性勃起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他用拇指在穴口上方摩挲挑逗,侵入花徑的長指緩緩抽動起來……她好緊又好熱!

「啊……痛……別這樣……」夾雜著愉悅的痛楚一波波湧上,讓她招架不住!

他不在意她的呼痛聲,長指由她的體內抽出、再用力地刺入--

若不是知道她緊窄的花徑絕對無法容納他巨大的侵入,他才有此體貼的

舉動,否則他向來只有在興起時,才會耐心地調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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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漸漸適應手指的律動,她感到全身又熱又燙,小腹頻頻抽搐,一股莫名的渴求逐漸盈滿心中,她因下身無法控制地湧出陣陣熱流而羞愧不已……

她細柔有似泣聲的嚶嚀,幾乎讓他無法壓住急欲宣洩的慾望,手指加快抽動的速度,讓她沁出更多濕滑的蜜液之之後,長指撤出她的體內時再加一指,兩指併攏地用力貫入緊窄抗拒的花徑內--

「呃……」小腹猛地緊抽,全身一陣抖顫的她弓起腰肢,如火焚般的熱流狂烈湧來,令她不由自主地配合著抽插的動作晃動下身,好用來紆解那無以名之,卻愈來愈感深濃的渴求。

意識在他高明的挑弄手法下,一點一點地潰散,身軀癱軟地任由他擺佈……

感受到她體內緊張、抽搐的反應,強悍進出她濕窄花徑的手指加快了速度,抽插的動作狂野用力,再無任何保留!

『啊--』一陣歡暢快意猛烈襲來,讓她的神志瞬間遠揚天際……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24 PM

弄 雪 
逐漸愛你的心
武裝在不在乎的
故意的冷漠之中……

第四章

敖克昶看著全身泛著潮紅,癱軟在懷中嬌泣的女人,感覺到自己下身的男性勃起變得更加腫脹難忍。

未待她高潮餘韻消褪,他尚未由她體內撤出的手指往後滑出一些,又毫不留情的猛力刺入,藉著花徑中不斷湧出的濕滑愛液,再次在她的體內抽撤起來……

「呃……」芮妤雪身軀一震,尚未平息的呼息瞬間又急促了起來,快慰夾雜著刺痛的感覺再次襲來,使她渾身不由自主地抖顫……

「喜歡這種滋味嗎?」敖克昶眉眼間盪開邪魅的線條,含欲嗓音痦痖低沉。「要不要嘗嘗更快慰的感覺?」

原是帶著懲罰戲弄的心態捉弄她,誰知她青澀不解人事的嬌胴竟意外地勾起他強烈的慾火與掠奪之心!既然如此,那他也不需要刻意壓抑要她的欲堅。

他伸手解開褲頭,掏出胯下腫脹的男性硬挺--

當那直挺挺的巨大呈現在她的眼前時,她半合的美眸倏地瞠大,小嘴張開,發出駭訝的抽氣聲……

「你……」看到那不知名的巨大物體,芮妤雪再無知心中也隱約有些明白……那是不是……

「這就是可以讓你更加歡快的東西……」他抓起她的纖手,覆上自己胯間的碩大,撫慰著騷動難耐的炙燙……

「不……」她驚惶失措的退縮,企圖奪回自己受制的手。可手上炙燙的感覺偏又讓她有絲恍惚……

舒暢的快感竄過全身,敖克昶低喘一聲,操控她的手的動作逐漸加快,直到他的理性幾乎喪失……

「你『做』得太好了!」他倏地放開她的小手,再也忍耐不住地抬高她的玉臀,將腫痛的碩大抵住她濕滑的花徑入口。

「呃……」感覺灼燙的硬物正摩擦著自己隱密的私處,芮妤雪還不及細想,便感到一股強力的壓迫……

即使知道要承受他的巨大,必然會讓她承受難以忍受的痛楚,可他仍然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挺,強肆地侵入她緊窄濕潤的處女地--

「啊--好痛……」一道劇痛由體內蔓延開來,撕裂的痛楚讓她招架不住地尖喊,小手亂揮地推著他的胸膛,極力想擺脫那可怕的感覺。

敖克昶低喘出聲,持續挺進,感覺到柔嫩花徑的緊窄讓他的進入格外困難,可那緊緊裹住他男性象徵的抗拒肌肉,卻帶給他更多的銷魂暢快!

「你夾得我好緊……」他不再遲疑,緊握住她的纖腰,制住她妄動的大手,配合他用力的挺入,一股作氣的衝破那層純真的障礙,直達她體內深處

「啊……」她哀泣吶喊,豆大的淚珠滾落臉頰,劇痛讓她的眼前升起一片紅霧,全身不斷顫抖。

貫穿她的敖克昶並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就開始挺舉腰桿,強悍地進出她緊窄的體內,那又熟又緊的銷魂感受讓他不再保留……

好久沒嘗到如此歡愉的滋味了,尤其是經由「馴服」得來的,顯得十分難得美味!而她珠淚漣漣的痛苦小臉更讓他有種想掠奪她的一切的衝動。

「啊……不要……好痛……」無法忍受被撐開至極限的撕裂痛楚,她的口中逸出痛苦的哀吟。

看著她的胸前因他的撞擊衝刺動作而不住上下跳動的乳房,他難忍激情地用力挺入她的體內,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來得深入……

一絲艷紅刺目的血紅由兩人相貼合的私處滲出,淌流而下……

「啊……」熱痛持續侵襲她的身心,讓她無力反抗地任由他恣意的擺怖。

忽地,他俯頭含住抖動的蓓蕾,一點也不溫柔憐惜地吸吮咬嚼,盡情狎弄,腰桿則是來回地刺入、撤出,狂野的佔有她,根奉不在乎她初經人事的稚嫩是否能夠承受如此粗狂的掠奪。

「啊啊……啊……」

隨著他猛烈的衝刺,撕裂的痛楚逐漸減輕,另一種酥麻的熱流漸漸由體內升起,使她的痛楚呻吟轉為喘息的嚶嚀。

閱女無數的敖克昶自然不會忽略芮妤雪細微的轉變,更是得意熾猛地加快衝刺的速度--

「你那兒還真是小啊!費了這麼久才終於適應我……現下,就讓你嘗嘗真正的快意滋味……」

倏地,他反身將她放倒在椅榻上,高舉她一隻白嫩大腿放在肩上,腰桿用力一挺,深深搗入她濕熱的花徑深處,一次次強力地掠奪著她。

「啊……」她的指尖陷入身下褥榻,陣陣灼燙的熱流流竄於他每一次猛烈的挺進動作間,無助的感覺讓她發出如哭泣般的嚶吟聲。

感覺她花徑內頻頻的收縮,他更是狂野的抽送,不斷刺激她的感官,感受著她緊窒甜美的嬌軀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你好熱……」隨著衝刺頻率加快,他逐漸感到高潮將至的緊縮。

「啊--」在一次狂暴的挺進中,奔竄在體內的熱流猛力爆開,令她吶喊出歡快的極致!

感受到她體內一陣強烈的痙攣收縮時,恣意衝刺的他加快奔馳的速度,隨著一聲低吼,強悍的健軀驀地一僵,熾熱的精華盡釋在她體內深處--



喘息略定,敖克昶翻身而起,斜靠椅背,一雙漾著狂妄邪惡的瞳眸睇著癱軟在椅榻上的芮妤雪,眸底漾著一絲複雜的暗光。

一具徹底被掠奪、無力動彈仰躺在榻上的嬌胴,胸前急促地上下起伏,短促輕微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室內聽來,顯得格外清晰,而一片白皙粉嫩的肌膚上,佈滿著他狂肆烙下的點點淤紅,讓人感到有些觸目驚心!

敖克昶俊朗臉上的劍眉不著痕跡地蹙了下,復又鬆開。

對一個未經人事的稚嫩女人來說,他對她的掠奪佔有似乎有些太過激烈了!

誰教她那青澀的身子卻偏偏引起了他強烈的慾火,而她眼底的倔強反抗光芒,就宛如一帖強勁的催情劑,讓他失去冷靜;更別提在奪取她時,她那緊窄火熱的花徑是如何令他感到銷魂,忍耐不了地失去控制……

思及此,敖克昶驀地驚覺地挑起眉梢--

嘖!他在想什麼?在替自己狂暴掠奪她的行為找借口嗎?

一直以來,他的性子向來狂妄不拘,如果真是想要佔有一個女人,根本也不需要找理由就直接出手攫取,毫不猶豫及手軟,就像他面對商事時的強硬態勢。

總之他就是想要她!至於原因為何,他一點也沒興趣去深究。

「嗯……」驀地,纖白的身子微動,一道無意識的輕吟聲,傳進敖克昶的耳中。

這道含糊不清卻十分柔媚的嚶吟聲,讓他的眸光一陣閃動,才平息不久的慾火竟然又蠢動了起來,令他對這種反常情況感到難以置信!

沒想到她的身子竟異常吸引他的胃口,令他產生了眷戀!

芮妤雪由之前強烈的衝擊中回復知覺,緩緩地睜開眼,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醇沉的嗓音由勾著邪意的薄唇中滑出,帶著一絲異樣。

也許是因為還未要夠她吧!所以才會有著『眷戀」她的錯覺產生。

半睜的瞳眸清楚的映入一張邪魅俊美的男人臉龐,芮妤雪心頭一驚,這前所經歷的一切瞬間湧入腦中,讓她猛然瞠大了眼,原本猶泛紅暈的小臉上霎時血色全無。

想起自己之前躺在他身下所做出的反應及喊叫,她簡直無地自容、羞愧欲死!天吶!她怎麼會做出如此放浪的行徑?

「才剛在我身下得到愉悅快感的滋味,怎麼就忘了?還一副見到鬼的模樣!」看她原本酡紅的雙頰瞬間轉為蒼白,眼底佈滿羞愧後悔的神色,敖克昶邪魅的瞳眸裡揚起一簇火苗。

「你……」她心頭一震,為了躲避他嘲諷的言詞半垂下眼,誰知卻又瞄見他未著上衣衫的赤身裸體,狠狠地倒抽了口氣。

敖克昶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底,「都熱熱烈烈的做了一場,還不敢看嗎?!」

「你別說了!」芮妤雪難堪地喊著,忍著全身泛痛的感覺,努力由椅榻上爬起。她並沒有忽略他話語中濃濃的輕蔑嘲弄口吻。

「為什麼不能說?之前你明明就得到了歡愉、也叫喊得很開心……」他的唇角詭譎的一勾,「男女之間的親暱話語,只要不是在外頭,關在房裡時,有什麼不能說的?」

看她他惶的動作及抗拒之意,敖克昶眼底的火苗又竄升了幾分。

「你……別再說了……我們不是什麼親暱男女……」一陣陣寒意湧上心頭,芮妤雪蜷縮的身軀因強抑慌亂而抖顫,不著寸縷羞愧、自怨神色的眸子左右轉動,努力搜尋著衣衫的下落。

「先前我們『貼』在一起那麼久,還不夠稱得上親暱嗎?」敖克昶唇角勾勒出一抹惡意的謔痕,狂妄的眼眸看著她正打算爬下椅榻,撿拾被他丟在地上的衣衫。

「想離開?我有叫你走了嗎?」

別的女人在這種時刻可是巴不得他再多看她們裸裎的身子幾眼,偏她卻是一副東遮西掩,怕被他看見的羞恥模樣。

該死的!她這種隱含抗拒的見鬼態度,可真是教人氣悶得很!

才剛伸出椅外的腿聞聲僵住,然後縮回椅中,芮妤雪驚愕的抬眼,「你……已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何還……」不放她走?

「這麼迫不及待啊?」敖克昶顯露出乖戾的神情,眸光條地轉暗,「只可惜你此刻還不能走!」

他溫和卻蘊含深濃詭譎感覺的話語令芮妤雪感到一絲寒意,他此刻的眸光就如同不久之前,他將她壓在身下時所顯露的目光……

她心底大驚,慌懼倏地湧上眼底,身子不自學地往後縮。「不……」他該不是又要……

敖克昶唇角泛出一絲狂意,大手閃電般地鉗住她的腳踝,用力將她拖向自己,令她的雙腿敞開,讓沾染著血漬的私密處,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啊--」芮妤雪驚駭得嘶喊出聲,措手不及地想要合上大張的雙腿,卻發現完全無法動彈,她已然明白他想要對她做什麼了!

「不……別看……放開我……」

「再服侍我一回,你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蓄著欲焰的眼眸盯視著她下體粉艷的花蕊,大掌放浪的覆上濕暖的私處……

「不……不要……」芮妤雪倏地驚慌喊著,腦中想起之前被撕裂的痛楚回憶,心中更是驚駭不已。

「別口是心非了,難道你不想再嘗嘗之前的歡快暢意?」邪惡的指尖迅速撥開層層花叢,找到那顆腫脹充血的花核,不斷揉捻著。

「不……」她的身子一僵,小腹猛地抽搐。他在她的下體肆虐的行徑,令地感到羞恥難堪,可那持續侵犯她的手指動作,卻又激起她體內一波波狂湧而上的熱流……

酥麻的快意持續湧來,讓她的身軀因激狂而泛起一陣陣的抖顫,感官被愉悅的感覺所淹沒,清明的意識逐漸喪失,再一次潰散在他高明的挑弄手法之下--

「瞧!才碰你幾下,這兒已全濕了……」醇沉的嗓音夾帶著一絲得意與蕩肆的慾火。

「啊……你……」她奮力保持清明,努力與急湧而上的迷亂熱潮對抗。

「舒坦吧!」看清她的沉溺與掙扎神情,他狂肆的眼中閃著深沉的欲渴。

下一刻,他倏地撤回手,腰桿猛然挺進,高亢挺立的男性勃起狠狠貫入她依然稚嫩的緊窒花徑裡--

「啊--痛……」她嘶喊出聲,全身猛然抽緊,一股不適的刺痛再次襲來……只是這回在痛楚中,竟然夾雜著另一種酥麻的快意,令她又是痛苦,又是難受,感覺小腹間宛如有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而起……

「你太青澀、太小了,痛是難免的,多做幾回就不會再痛了……」

這回敖克昶比上回更加沒有遲疑,大手拉高她一隻白嫩玉腿,就用力挺進,讓胯下腫脹的碩大更加深入她的體內……

「啊……」猛烈的進擊讓她無力反抗,連抗議的言詞也淹沒在他狂肆的律動中。

邪魅的瞳眸射出赤紅的焰火,他一次又一次,用力的貫入她緊小的花徑內,大手握住她彈動的玉乳,恣意揉搓擠壓。

「啊……」她急促喘息吶喊,全身雪膚很快逼出片片潮紅,泛紅的小臉上滿佈迷亂陶醉的柔媚嬌態,細細的汗珠逐漸泌出……

他激狂的挺進,讓胯下的硬碩深入撞擊她的柔嫩,指尖更是強硬地擠進兩人身體的交合處,撥弄她私處上方敏感的花核……

「啊……」她全身顫動,神志完全陷入迷亂之中,小腹間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她燃成灰燼般地令她不斷抽搐、戰傈,直攀向狂野的高峰……

強悍的攻掠讓一聲聲粗喘的低咆與嬌嫩的嚶吟在房內迴盪不絕……

深沉的夜色掩不住一室的春意盎然,兩人雙雙沉溺在濤天的愉悅之中,渾然忘我--



在天際泛起微光時,芮妤雪終於得以離開「曉風樓」,回返供「紅翠藝團」暫住過夜的院落。

芮妤雪一臉疲累卻有禮的向送她回來的僕役道了謝,便拖起疼痛不堪的沉重身軀跨進院落的月洞門裡,朝自己的廂房走去。

蹣跚的腳步才剛拐過前廊轉角,一道夾雜著怒火的女聲驀地由右前方傳來,「你怎麼直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聽到熟悉的嗓音,芮妤雪愕然地側過頭,這才發現芮彤苓正僵硬地站在房門敞開的廂房前,美艷的臉龐上佈滿著毫不掩飾的怒火,臉色一片鐵青。

「彤苓……你怎沒睡?」芮妤雪有些怔然地停住腳步,不明白她怎麼會站在這兒?

芮彤苓沒吭聲,雙眼露出忿戾的目光瞪著芮妤雪,突然伸手粗魯地拽住她比自己更加細瘦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進身後的房裡--

房門才合攏,芮彤苓立刻發作。「你說!你為什麼直到這個時候才回來?」天都快亮了!難道她和敖克昶……

「彤苓……」芮妤雪眼神有些遲疑。「你在擔心我?」會嗎?彤苓終於肯視她為姐妹,並為她的安危擔心了嗎?

芮妤雪腦中才剛冒起一絲冀望,芮彤苓那鄙夷的嗤聲有如一盆冷水及時當頭潑下--

「笑話,我會為你擔心?」芮彤苓不屑地斥喝,「你到底要不要說?」

「說什麼?」芮妤雪眼底泛起難過的神色,一時沒弄清楚她到底在問什麼。

「別裝傻了,稍早你闖進『曉風樓』壞我的事,我被送了回來而你卻留在那邊,難道這麼一大段時間,你們都在『談話』?」芮彤苓語氣急促的逼問著。

芮妤雪身子一僵,難堪又尷尬的半垂下眼,嘴唇張合了數次,就是無法說出半句話來。昨夜在「曉風樓」所發生的一切,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更別提那令人羞愧欲死的「過程」,要教她如何放口解釋和說明呢?

看到芮妤雪極度不自在的神情及反應,芮彤苓眼中露出尖悅狐疑的神情,目光再度落在芮妤雪凌亂的衣衫上頭,心下隱約已有了答案。

「難道你真的和敖爺……」說話間,芮彤苓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猜測地撲向芮妤雪,用力扯開她的衣衫--

白皙頸項上佈滿著大大小小的青紫淤紅印記,證實了芮彤苓心中的猜測,她臉色更形鐵青,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而起。

原來她平日忍氣吞聲,一副對自己關懷備至的模樣,全然是在作假,她的目的竟然同自己的一樣,也是在等一個可以飛上枝頭的機會!

「芮妤雪,好個心機深沉的賤人!」芮彤苓怒火中燒的斥罵出聲,眼中射出強烈的恨火。

「彤苓……」芮妤雪被芮彤苓一連串讓人措手不及的舉動及難聽的斥罵給嚇呆了,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你該死!」芮彤苓恨恨地打斷芮妤雪的話,「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攻於心機,竟敢使計和我搶男人,看來你硬闖進曉風樓,當著我的面對敖克昶所說的話,都只是在作戲,其實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取代我上他的床、得到他的注目!」

芮彤苓連篇的痛罵,讓芮妤雪完全呆在當場,瞠大的美眸佈滿著震驚與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不明白彤苓為何這麼說她?之前她之所以闖進曉風樓,完全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怎麼彤苓竟指責她是為了勾引敖克昶而去的……

可偏偏她此刻卻又無法理直氣壯的否認她和敖克昶之間什麼也沒發生,因為敖克昶的確對她做了很多她無法想像的事,而這些事她怎麼也沒辦法訴諸於口。

「彤苓……我……」芮妤雪勉強開了口,卻不知該怎麼將昨夜的混亂說個清楚,只因她自己的腦子還是一片亂紛紛的,渾身的筋骨疲疼苑若在下一刻便要倒下……

芮妤雪的欲言又止讓芮彤苓認定她已承認她的確是有「計劃」地到曉風樓去的,這更讓芮彤苓怒上心頭,直想撲上前將芮妤雪撕碎!

「你這一整晚都待在他的床上?」芮彤苓尖聲質問,定要聽芮妤雪親口承認才肯罷休。

芮彤苓露骨的質問,讓芮妤雪身形一僵,不自在地赧紅了臉蛋,也不知是該點頭或者搖頭,以猶豫的目光看著芮彤苓逐漸扭曲的表情。

「果然……」見到芮妤雪的表情,芮彤苓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我千辛萬苦、挑了又挑,服侍了多少令人厭惡的男人之後,好不容易終於碰上一個夠格讓我倚靠依附的男人,誰知你竟然也挑上他,還使計搶先我一步,害我失去最佳的機會……芮妤雪,你真卑鄙,無恥下賤,只恨我太疏忽了,才會著了你的道……」

芮彤苓愈罵愈恨,恨芮妤雪的心機深沉,更恨敖克昶瞎了眼眼竟捨棄貌美的自己而選擇姿色平平的芮妤雪!

芮妤雪張口結舌,臉色很快的轉白,心痛於芮彤苓口不擇言的怒罵,更心驚於芮彤苓話中所透露出的驚人訊息……

「彤苓……你……喜歡上他?」芮妤雪顫著聲問。會嗎?才只不過一晚而已啊!她……

「你別裝傻了,」芮彤苓啐了一口,怒睨著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姐姐」,「你明白敖府在京城財大勢大的地位,是個很穩當的靠山……哼,我當然喜歡他,喜歡他能帶給我的富貴榮華,當然也喜歡他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容,若不是你的破壞,現下我應該還待在他的床上,而不是如你這般,讓人用過了便被趕了回來!」

「你……女人的貞節怎可如此隨便就……」芮妤雪說不下去了,想起自己原本是趕去捍衛她的貞節,誰知卻失掉了自己的。

「貞節?你別笑掉我的大牙了!」芮彤苓盯著芮妤雪發白的小臉,怒極反笑,「在藝團裡,想保住貞節就別想有華服可穿,別想有山珍海味可吃,你幹嘛假裝什麼都不懂?啊!若不是你的姿色過於平庸引不起男人的興趣,你以為你可以清白多久?我呸!」

「再說,我才不相信你會無知到不曉得所謂的『服侍』及『敬酒』,不過是『陪寢』的含蓄說法罷了!」芮彤苓口不擇言,冷冷地睨著她一向就討厭的「姐姐」。

本來兩人之間從來沒有任何利害關係產生,所以她也不曾徹底地與她劃分界限,可今晚的事情之後,她再也沒有猶豫,兩人就此決裂、再無關係!

「我……是真的不知……」過於震驚讓芮妤雪的眸子完會灰黯無光,神情木然地搖搖頭,怎麼也難以相信傳入耳中的話。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全想錯了,彤苓早就不復往昔,已經改變了,偏偏自己仍然一味記得她過去年幼的單純面貌,而忽略了眼前的事實。

這麼說來,自己今晚闖入曉風樓的行為,根本就是破壞了彤苓的「精心」的計劃,也難怪她會如此口不擇言的斥罵自己了!

她……想錯了,也做錯了,而且還付出慘重的代價……

看著芮妤雪灰敗黯沉的臉色,黃彤苓心中感到一陣快意,譏刺難聽的話語更是毫不留情的由口中吐出--

「你知也好、不知也好,我才懶得理會!以天還未亮就被人送回來的情形看來,敖爺肯定是不滿意你的表現,所以就算你再如何耍弄心機也是枉然,此刻敖爺定然在後悔捨我而就你的錯誤決定!」她自信的認定敖克昶定然會後悔前一夜要了姿色平庸的芮妤雪,而再次想起美艷嬌媚的自己,所以她還是有機會的!

芮妤雪慢慢的斂下眼,芮彤苓那刻薄、傷人的話語慢慢滲入她的心田深處,迴盪不去。

她臉色蒼白灰黯,一股窒難的苦楚由胸中升起,哽在喉間,讓她再也無法說出半句話來……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28 PM

第五章

翌日,紅翠藝團領了豐厚的酬勞後,便準備回到下榻的客棧,可震驚氣憤又失望的芮彤苓不甘心地要求見敖克昶一面,誰知還是得到了拒絕的回答,最後只得恨恨地瞪了單獨被留下的芮妤雪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隨眾人離開敖府。

眾人離去後,芮妤雪張著一雙無端的眸子,看向敖府總管沉明,「這是敖爺的命令嗎?」

「是的,爺吩咐我來告訴妤雪姑娘,要妤雪姑娘搬到『涵月樓』去。」沉明點點頭回答。

芮妤雪默默聽著,神情木然發怔。

昨夜她遵守承諾地順從他的恣意妄為,已得到她的他為何還要繼續留下她呢?

看著臉上毫無半點喜色的芮妤雪,沉明皺了下眉,對她奇特的反應感到有些不解。

對於一名被雇來府中表演的伶人來說,能幸運被爺看上而被留下來,可謂天大的幸事,更別提她只是一樂工,而非表演的歌姬舞姬!換作是別的女人,一定十分欣喜若狂,可偏偏眼前這位姑娘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不僅臉色震驚難看,還一副為難發愣的模樣,真是奇怪!

「妤雪姑娘?」沉明輕聲喚著仍然沒有動靜的人兒。

芮妤雪拉回心神,慢慢蹙起秀眉,僵硬的眸子看著沉明,「沉總管,可以請你帶我去見敖爺嗎?」

沉明一愣,「妤雪姑娘此刻想見爺?」

芮妤雪頷首,「是的,可否勞煩沉總管為我帶路?」

「這……」沉明有些摸不清頭腦,「爺吩咐讓即雪姑娘搬到『涵月樓』,其它的並沒有交代……」他覷了她一眼,「不知妤雪姑娘先隨我到涵月樓,之後我再前去請示爺是否有空見你,這樣可好?」

「不!」芮妤雪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不用這麼麻煩,只要請沉總管帶我前去與敖爺一談,相信爺定然會改變心意,撤去前令的。」

沉明困擾的看著芮妤雪,不知是該相信她的話還是堅持要她先搬到涵月樓;不過看她那堅定的神色,他似乎又不得不相信……

「哎!好吧,如果妤雪姑娘這麼堅持,那你就隨我來吧,我先帶你去見爺。」沉明轉身領著芮妤雪朝院落外行去。

這個姑娘還真是奇怪,沉明心裡嘀咕著,她可能不明白吧!能住進「涵月樓」對她來說是多麼特別的待遇,因涵月樓位於爺所居「曉風樓」隔鄰,原本是給敖府女主人居住的院落,只是爺接掌家業多年,仍是無意娶妻,所以一直空置著的涵月樓一向是府裡侍妾們所覬覦及必爭之處。

而如此特殊的對待,竟有人一點也不以為意,甚至還滿臉為難!唉……這是什麼道理啊?



正當沉明領著芮妤雪前往府中前廳時,前廳的大書房裡,一臉失望的晏知灝正對著敖克昶喃喃抱怨著。

「……虧我處心積慮、精心策劃出這麼完美的計劃來抓那賊胚,誰知卻只逮到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賊而已,枉費我整夜不眠、耐心等待,這也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敖克昶噙著氣定神閒的微笑,絲毫不受不絕於耳的「嗓音」影響,品著手中薄瓷裡的芳香茶液。

說了半天,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的晏知灝終於火大了,忍不住一瞪眼--「唉!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光在那邊喝茶品茗,讓我一人在這邊唱獨角戲,這麼一聲不吭的,是什麼意思?」

敖克昶放下茶杯,只手托腮,緩緩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眼底滲出一絲詭光。

「我看你是『玩』了一晚未眠,火氣才那麼大吧!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啊!你根本無意抓什麼夜賊,替我辦壽宴不過是為了不想太無聊、也為了不讓我有安寧之日罷了!」醇沉的嗓音毫不客氣地戳破晏知灝的矯飾態度。

晏知灝接收到好友的目光,忽地「噗」地笑出了聲,甩開玉骨折扇,搖了幾下,臉上一點難堪的表情也沒有。

「哈!我認罪!抓不抓得到夜賊的確不是辦這場壽宴的重點,重要的是這場夜宴有沒有帶給我『樂趣』!何況,別說我『玩』了一夜,你自己呢?不也同我一樣找到了些許樂趣?那位美艷又迷人的舞姬如何?」晏知灝滿眼笑謔,語氣輕佻地反問。

敖克昶唇角一勾,浮出一個與眼底神色相輝的詭譎笑容,口中突然吐出一句。「我沒嘗到。」

搖著玉骨折扇的手一頓,晏知灝詫異地揚眉,「不會吧?那種舞姬不是使盡渾身解釋地暗示對你有意嗎?難道你沒遣人去詢問她『陪侍』的意願?」咦?他明明看見敖克昶派人前去「請」那位舞姬到曉風樓的呀!

敖克昶笑意加深,「我的確是『請』到了那位舞姬前來陪侍,只可惜半途被人打斷了興致。」

「怎會?」晏知灝訝然挑眉。

「一個女人闖進曉風樓,阻止了我欺凌柔弱的『惡行』!」敖克昶再道,語氣詭譎難辨。

晏知灝卻一聽便知其意,忍不住失笑,「這麼膽大妄為!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他猜測著那些女人擅使的手段。

「應該不是。」敖克昶想起昨夜那張倔強的小臉,「她是那舞姬的長姐,叫芮妤雪,闖進曉風樓為的是阻止我強迫她年幼無知的妹妹陪侍。」

「年幼無知?」晏知灝嗤了一聲,「我早就聽聞『紅翠藝團』是有位芮姓舞姬,不僅舞藝惑人,連床上功夫也是精湛的根,她會年幼無知?這不是笑話嗎?」

「可據昨夜看來,那芮妤雪雖與妹妹同在藝團工作,可她的確不知道妹妹在外的『名聲』,還給了我一頓痛罵哩!敖克昶撇撇嘴,眼底掠過一抹嘲諷眸光。

晏知灝聽得津津有味,眼露興味地追問:「那結果呢?你如何向她『解釋』呢?」

「很簡單。」敖克昶挑挑劍眉回答,「我『身體力行』地要她代妹服侍我,好好地向她說明了一番!」語氣雖然輕柔,卻充滿著狂妄的霸氣。

晏知灝眼底逸出富含深意的眸光,搖了搖折扇,「這麼惡劣啊?那她同意你的『說明』了嗎?」

敖克昶撇了下嘴角,老實回道:「是不怎麼樂意。她的個性彆扭的很,費了我好大精力才算是『說服』了她。」

「算是?」晏知灝揚眉笑問。聽起來,這好像是好友頭一次碰到對他不假辭色的女人喔!

「那麼你是打算留下她羅?」這麼有趣的對象,換作是他碰上,他可絕不會輕易放過這種「馴服」的樂趣!

敖克昶笑著點點頭,正想說話時,書房門前突然傳來兩下敲門聲,總管沉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爺,沉明有事稟告。」

「進來。」

沉明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爺……」

「什麼事?」敖克昶伸手端起幾上茶杯,氣定神閒地問。

「爺,妤雪姑娘不肯馬上搬進『涵月樓』,堅持要先見過爺,並與爺一談。」

端著茶杯的大手一頓,敖克昶挑眉看著沉明,「她不肯搬,想先見我?」

「是的,爺。」

為什麼他對她這種反應一點也不感到訝異?敖克昶唇角微勾,眼底閃過一道詭光。「好,帶她進來,我想知道她到底要與我談些什麼?」

「是。」沉明領命而去。

晏知灝見狀由椅上站起,懶懶地伸伸腰桿,「你要處理『家務』,我就不奉陪了,一夜沒睡,本王要去補眠,等睡醒咱們再談。」說著,他旋身朝門口走去。

敖克昶擺擺手,但笑不語。

晏知灝才剛踏出房門,便與迎面行來的芮妤雪錯身而過,打了個照面--

呵!想不到這位膽敢對敖克昶不假辭色的女人,竟還是位長相柔美的清麗佳人呢!不過那身有如「布袋」的寬鬆衣衫,還真讓人覺得有些礙眼。



「我要回藝團去。」

芮妤雪一見到敖克昶,使立刻表明自己不願留在敖府的意願。

敖克昶眸光一沉,怎麼也想不到她進門的第一句就表明著要離開。

「想走?忘了昨夜我所說的,讓你代妹服侍我的話了?」敖克昶勾起唇角,走到芮妤雪面前,一雙狂妄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盯住她狀似鎮靜的小臉,眼底透出一股邪佞意味的光芒。

「昨夜我已遵守承諾地順從你了,今日你應讓我與藝團眾人一起離去的。」芮妤雪澄靜的眸子回視著敖克昶,渾身緊繃地對抗由他身上傳來的強大氣勢。

昨夜他已然得到他所想要的--她的貞節--她不明白已達到目的的他,為什麼還要留下她?

「為什麼我該放你離去?」

芮妤雪瞬間白了臉,大驚地往後退了兩步,斥責聲脫口而出,「你別再碰我!」

由他指尖傳來的熱度,令她的胸前竄過一抹尖銳的快意,可浮現在心裡頭的卻是惶恐驚懼的感覺。

「嘖嘖!昨夜才在我身下熱情回應,怎麼一覺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了?」敖克昶唇角漾出肆意的蕩笑,眼底染上惡意光芒。

「你……」聽到他露骨的話語,原本泛白的臉蛋倏地湧上熱潮,幾乎招架不住由他身上幅射而出的狂妄霸氣!

看到她眼底倏閃而過的慌亂神色,敖克昶加深唇邊的蕩笑,勾住芮妤雪如楊柳般的細腰,囂狂的扯向自己,邪妄的眸子俯望已被鉗在懷中的嬌弱人兒。

「我怎樣?如此抗拒的眼神當真是發自內心,還是蓄意在我面前作態演戲,以退為進地想增加我對你另眼相看的籌碼?」大掌惡意地撫上她胸前一隻圓挺摩挲,唇邊的笑容逸出嘲諷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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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爺太看得起小女子了,妤雪沒有那麼複雜的心思在你面前表演,現下,只要敖爺應允,妤雪可以立刻離開,絕不遲疑!」漠視他的炙熱撩撥,她極力以無動於衷的口氣反駁他之前的指責,壓抑著此刻腹中陣陣燃燒的忿火!

「嗯……不錯嘛!個性果然強硬,只可惜你愈是不肯留下,我就愈是不想放你走!你就乖乖留在敖府服侍我,別想著離開了!」敖克昶嘲諷地笑了,狂妄鷙猛的眸子直逼芮妤雪,灼燙的男性氣息令她幾乎亂了呼吸。

芮妤雪臉色再次轉白,胸口一陣緊縮揪痛--

「我並非你敖府的下人,也非你的私屬物,你根本無權強迫我留下!」無法抑住的憤怒驟然噴發而出,但他的蠻橫的氣息,讓她堅定的質問顯得有些漬散無力。

「誰教你挑起了我的興致?所以無論你再說什麼,都不可能讓我應允你離開敖府,或許等你哪天真正『順從』我的時候,我再來考慮是否要放你走。」狂霸的眼瞳射出惡意的眸光,揉撫著她胸前飽滿的大掌倏地緊收擠壓--

「呃--」如雷擊般酥麻的快意竄過全身,芮妤雪狠狠地倒抽一口氣,胸中的忿火迅速消褪無蹤。

由他的話語和態度,她明白了他執意不放她離開的原因!原來這一切純粹只是為了滿足他一貫的掠奪心態,因她無意中對他的抗拒態度惹火了高高在上的他,所以他才會執意不肯放過她!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56 PM

  天!她是不是做錯了什幺?

  蒼白的臉蛋逐漸染上了紅暈,他在她身上肆虐的手段,讓她難以壓抑體內陣陣竄起的熱潮,她忍不住悶喘出聲,雙腿不聽使喚地發軟。

  「你……」體內的騷動及受制於人的無奈難堪,讓她忍不住眼泛水光,「你不能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她咬緊牙關,強抑下因委屈而泛起的啜泣。

  「咦?怎幺哭了?」敖克昶嗤笑地湊近她眼前,「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同意放了你?啧!不是才告訴過你,這是不可能的嗎!」他肆意地吮上她雪白的纖頸,用力地烙下痕跡。

  「呃……」頸間傳來的刺痛使她眼底的水光更加盈滿,她努力地由喉間擠出自己不變的心意,「我……要離開……」

  敖克昶猛地抬起頭,唇角邪佞的線條轉為乖戾冷獰,「你還真會激怒我嘛!只可惜我是不會讓你走的!」他有點氣惱,沒想到她的脾氣這幺倔,即使身軀已被他挑弄起欲望,仍是不肯松口承認自己並不是真的想離開。

  噙著水光的美眸布滿著絕望的痛楚神色,「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我離開?」她幾近哀求地問道。

  為什幺?他為什幺執意要留下一個既無姿色又沒有身段的女人服侍他?依他如此俊朗、魅惑人心的相貌以及財富權勢,還怕沒有女人服侍他嗎?

  敖克昶陰沉的眼眸燃起乖戾的火光,一絲不易察覺的噬血野芒倏地掠過眼底。

  「這個問題我很難給你答案呢!」渾沉低柔的嗓音傳來的同時,他霍地伸手將她橫抱而起,緊鉗在懷中,朝著書架後方的內室大步行去。

  「啊——你……你放開我……」芮妤雪措手不及地驚呼出聲,內心湧起一陣驚慌,扭動著身子想掙脫他強壯的力道,「你要做什幺?」

  敖克昶忽地停步,眼眸微微眯起地俯首看著她掙扎的模樣,唇角勾起魔魅肆笑,「我要做什幺還用得著問嗎?可別告訴我你把昨夜的『恩愛』給忘得一干二淨,那可是會傷了我的心喔!」

  努力掙扎的身子蓦地僵住,她並非聽不懂他話語中彰顯的意圖,驚惶的心口狠狠一抽,想起昨夜的難堪與慌亂,眼角委屈的淚珠不由自主地滾落……

  「不……我不要……」

  敖克昶對她的抗議聲恍若未聞,走進內室,沒有半點遲疑地將她拋擲在床榻上——

  「啊——」芮妤雪一陣頭昏眼花,腦中湧上惶措又慌亂的惑覺,身子直覺往後縮去,無措地低嚷,「昨夜你已經奪走了我的清白,為什幺還不肯放過我……」

  「昨夜可是你心甘情願地順從我的,我可沒有『強迫』奪走你任何不願給的東西!」

  敖克昶徐徐綻開一抹嗜血的肆笑,從容地在床沿坐下,抓住芮妤雪縮起的腳踝往自己的方向拖近,扯開她的外衫,並以蠻力將她的肚兜拉下,露出兩只腴白飽滿的嫩乳,上頭猶存在著昨夜他所烙下的瘀痕。

  「不……不要這樣……」芮妤雪又羞又驚,慌得全身抖顫起來,揮動的兩只小手怎幺也無法阻止他放肆強勁的力道。

  「不要?」他佞笑地瞟了她驚慌的小臉一眼,「我可沒有忘記昨夜的你可是很喜歡我對你所做的一切,當時你可是渾身暈紅,美的讓人……」

  「你別再說了!」芮妤雪對他大膽露骨的描述感到難堪又羞恥。他提醒了她腦中極不願再回想起的記憶!

  她沒有忘記昨夜自己躺在他身下所承受的一切經過,除了極大的痛楚外,那種強烈的歡愉,更讓她無法忘懷。而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反應,便感到無地自容至極。

  她怎會如此的放浪不知羞呢?

  「怕羞嗎?」敖克昶低低輕笑,「好,我不說,用做的。」他制住她掙動的雙腳,大手利落地扯下她身上僅剩的亵褲。

  「不……」一陣涼意襲上她的下身,讓她了悟自己不著寸縷的事實,屈辱的淚水漬堤而下……

  「哎!怎幺哭得這幺慘呢……」才剛俯下的身軀頓住,敖克昶挑著眉,睇著她淚如雨下且布滿羞恥神色的蒼白小臉。

  他忽地柔下了眉眼,炙熱的**吮上她頰腮的淚水,「乖雪兒,別哭了,做我的女人當真讓你感到那幺難受、不甘心嗎?」低沉的嗓音融入一抹溫柔。

  他突來的認真口氣,令她愕然地睜大水眸。

  「你……什幺意思?」她嗫嚅著,感覺拂向頸側的呼吸炙燙無比地滲入心中。

  「傻雪兒,若不是衷心喜歡你,我哪會用盡各種方法留你下來,怎幺也不肯放你走呢?」埋在纖細頸向的唇舌細細咬嚙著嫩膚,低垂的眸中滲入幽熾的佞光。

  「我……」芮妤雪心中實在無法相信他此刻所說的話,可他的語氣卻是那幺真誠認真……

  「昨夜……你明明以藝團的前途來威脅……」

  敖克昶忽地由她的頸間抬頭,含柔勾情的眼眸鎖住她倉惶無措的水眸。「你何不答應留下來,好證實我所說的話是還為真?」

  淚水漸歇,她的眼中卻升起了更多的不確定及濃濃的惶惑……他……是真心這幺說的嗎?

  她凝睇他噙笑的眼,蓦然間心動了……

  「可……我長得……」又不美,他為何執意要她?

  「昨夜我就看清你的長相了,可我還是要你,只因你一點也不丑,還美得很吸引人呢!」他語調輕松的道。

  她無語,眼眶再次濕潤,水光盈盈。一個毫不在意她是否有出色姿容,仍是想要她的男人……要她怎能說出拒絕留下的話語?

  「答應留下了?」由她的淚水和神情,敖克昶知道自己已得到她的屈服,甚至還順帶融化了她心底的倔漠。

  芮妤雪慢慢的點了下頭,答應留下來。

  「太好了。」魔魅的肆笑在敖克昶的唇邊漾起,滿意地俯首攫住她的紅唇,火熱地翻攪著她不再抵抗的香舌……

  只需三言兩語加上一個溫柔的眼神,女人是否都如此容易哄騙?

  「給我。」

  炙熟的靈舌邪肆地舔上玉貝般的耳垂,不住兜轉吮戲,撩弄她的感官,熟燙的氣息拂上她敏感的肌膚,融化了她的抗拒。

  「唔……」她無法抵擋他強悍又高明的唇舌挑弄,體內竄起的熱潮如排山倒海地襲來,使她情不自禁地伸舌回應他的吻。

  她生澀的回應配合,意外勾起他體內深沉的欲望。

  他用力的**她,舌尖狂霸地糾纏她順服的丁香小舌,大掌攫住她胸前兩只飽滿軟熟玉乳,用力地揉搓擠壓,呼息逐漸濃濁……

  「唔……嗯……」酥麻的快意由體內揚起,潰散了她的理智,令她的小臉一片潮紅。

  他放開她已被吮腫的唇辦,炙燙的唇舌滑下,吮住一只白嫩玉乳,舌尖抵住**的粉色**,不住兜轉逗撩,然後再用力吮吸……

  「啊……」她渾身熱潮奔竄,如被火焚般難受,嬌嫩身子忍不住快意沖擊地拱起……

  他的下身強悍地擠進她的兩腿之間,讓她的雙腿大張,女性最隱密的**再無遮掩地裸裎在他眼前,而他的一只大手亦隨之滑下,手指探入灼熱的花叢之間,尋著那顆敏感的**搓弄……

  「啊——」芮妤雪全身抖顫酥麻,火熱的欲火在小腹間燃燒,讓她又是快意又是難耐,覺得有一股愈來愈強烈的饑渴感覺由腹中升起,令她的意識更是陷入一片昏亂……

  敖克昶輪流**著兩只挺立艷紅的**,感覺軟熱的**被挑弄得愈發脹大……而停留在她**揉弄的手指則是淌滿了濕滑的**……

  倏地,他濕濡的長指毫無預警地戳進她的體內,深深的侵入緊窄的花徑之中,感受那被推擠包裹著的銷魂感覺……

  「啊——」芮妤雪蓦地尖喊,下身傳來微刺不適的感受,讓她想起了昨夜在他身下痛楚的經歷,頓時,她的心中升起了恐慌與害怕!

  「乖,一會兒就舒坦了……」他仰首吻住她呼痛的紅唇,緊鉗在她體內的長指不住來回地在她緊窄的花徑中抽動、戳刺著。

  「唔……」不知是否他哄慰的話奏效,她的小腹間猛地一陣抽搐,快意瞬間傳來,讓她原本扭動、抗拒的身子軟化了下來,一道道熱潮紅暈染上白皙柔嫩的雪膚……

  「不疼了?」敖克昶邪佞低笑,突地再加入另一根長指,兩指邪惡的戳刺抽動,在她的體內旋弄……

  「啊……」愉悅的嘤吟再也掩不住地由芮妤雪的口中逸出,嬌嫩的身子劇烈抖顫,小腹不受控制地頻頻抽搐痙攣……

  敖克昶邪睇她陷入欲潮中的臉龐,兩根長指在她愈發濕濡緊縮的花徑中抽刺、翻攪,動作逐漸激越而狂肆……

  「啊……好難受……」她不由自主的搖晃著頭顱,嬌喘聲中夾雜著含泣的**……

  扭動泛紅的柔嫩胴體及媚人的嘤咛,迅速煽高敖克昶原已高漲的難耐欲火,令他直想立刻就占有她!

  「唔……啊……」芮妤雪不停的嬌端,感覺體內奔竄的熱潮在他猖狂的手指動作下,更加掀起了驚天巨浪,幾要將她淹沒……

  直到感到她花徑內傳來陣陣抽搐,敖克旭這才撤出在她體內肆動的手指,急速解開褲頭,露出早已堅硬勃起的碩大,一手掌住軟熱飽滿的豐盈,腰桿強悍地挺進,迅速地沖刺進入她的體內——

  「啊……」她一陣呐喊,依舊柔嫩的身子傳來刺痛及異樣的酥麻感,雖不似昨夜那般痛楚,卻也令她招架不住!微紅的小臉蛋上泛著一層細汗。

  「你好熱……好緊……」敖克旭壓在她的身上,含著濃欲的嗓音低喃,腰桿一上一下地沖刺,猛烈狂肆地在她的體內律動……

  「啊……」小腹間頻頻抽搐,她嘤吟出快意的感覺,在他猛烈快速的**中達到了欲潮的高峰……

  他則是更加放浪地在她的體內沖刺,動作愈來愈快,也愈來愈用力地直擊她體內深處……

  直到一陣戰栗由他的背部竄起,他在一次深深的撞擊下,在她的體內深處噴灑而出……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58 PM

第六章
  既然選擇相信敖克昶口中所謂的「真心」,芮妤雪在答應留在敖府之後,自然也就順從地搬進「涵月樓」。

  日子匆匆,一個月下來,敖克昶幾乎每晚都到個月樓與芮妤雪歡愛一番,對她的態度可算是十分寵溺。

  除了遣人送來一箱又一箱的華美衣裳,配飾胭脂更是沒有疏漏,還命人每日炖來各式補品好調養她瘦弱的身子。被派來伺候芮妤雪的婢女小銀,好幾次以訝異的口吻說,從沒看過敖爺這度寵愛一個女人過……

  這夜,敖克昶來到涵月樓,一如以往,狂肆又需索的先要了芮妤雪一回,之後便一時興起地將她神智迷離、累得癱軟的嬌嫩身子抱在懷中,兩人同坐在窗前榻椅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

  他將她安置在自己的雙腿間,讓她的背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一只大手環上她纖細的柳腰,另一只手則是放浪地覆在她胸前圓潤飽滿的玉乳上,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敏感的**。

  「嗯……別……不是說要賞月嗎?」芮妤雪呼吸有點急促,潮紅著一張不自在的小臉,感覺那股由胸前傳來的灼熱混亂了她的思緒。

  不著片縷地和他坐在椅榻上對著敞開的窗,已經讓她感到極羞和慌張,偏偏他還變本加厲地對她做出更讓她感到羞愧的動作。

  「怪了,這個月來我們都已經做了那麼多次了,而且方才我們才又『做』了一次,怎麽你在我面前還是這般害羞啊?」敖克昶在芮妤雪的耳畔嗤笑,炙熱的唇舌輕噬上她柔嫩的耳垂,感覺著由她身上傳來的陣陣戰栗,俊逸的唇角揚起邪佞的弧度。

  「你……」他露骨的話讓她心慌意亂,臉龐羞得漲紅,一句回應反駁的話也就不出來。

  見她耳根通紅的模樣,敖克昶低低笑了幾聲,再噬吮了她柔嫩的耳垂幾下,便轉移了話題,不再逼她了。

  「對了,一直想問你怎會加人『紅翠藝團』的?」他將下颚輕抵在她柔膩的頸肩處,深深呼息著由她身上傳來、融和著兩人氣味的淡淡體香。

  芮妤雪有一刹那的怔然……怎麼話題忽然轉到這邊來了?

  「當年……家鄉遭逢大旱,我爹和繼母相繼去逝,生活陷入困境,無以為繼,所以三年前,我便隨著彤苓加入了藝團……」此時兩人親密相融的氛圍,讓她不由自主地卸除防備之心,小聲地道出過往。

  「你的個性倔強,又孤僻內斂,根本就不適合待在藝團,所以我相信加入藝團絕非出自你的自願。」敖克昶低柔的嗓音透出一股看透她的笃定。

  芮妤雪心中一震。沒有想到兩人才相處短短時日,他竟然已能看透她心中真正的感受了!

  這讓她想起自己當初的確是因為放心不下彤苓,才會隨她加入藝團,以便就近照顧彤苓。

  結果,一廂情願的過了三年,她,才終於醒悟彤苓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關懷照拂,而彤苓說討厭她、嫌她煩,更是出自肺腑……

  她的心很痛,可這些酸楚心事她又能同誰說呢?因為彤苓的關系,在藝團裡她甚至連一個可以多說幾句話的朋友也沒有,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的內斂個性,所以就更加被孤立了……

  「怎麼不吭聲?我沒猜錯吧!」敖克昶見她久久不答,挑了挑劍眉,下颚在她頸肩處磨蹭了幾下,引回她的注意力。

  又癢又刺的感覺讓芮妤雪猛地回過神,匆匆地點了點頭。

  「果然……」敖克昶勾了下嘴角,順勢在她嫩白的頸肩處啃了幾下,「你一定是為了芮彤苓才勉強進藝團的。」」

  芮妤雪一愕,「你怎麼知道?」驚訝讓她無暇顧及肩上傳來的酥麻感覺。

  敖克昶眸光一閃地抬起頭,將她的身子半轉向他,「這並不難猜,光憑你那日硬闖進『曉風樓』為芮彤苓出頭的模樣,就很清楚了,你的眼中除了保護妹妹的安危,根本連自己是不是有危險也不顧了!」他對她勾起唇角,可笑意卻未達眼底,平和的嗓音逐漸透出一股清晰銳利的諷意。

  只要一想起當時她那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情形,就令他心中感到非常的「不悅」……

  「你……」芮妤雪根本無法否認地半垂下眼簾。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對她來說,只要能保護彤苓,守住她對已逝的爹親和繼母所作下的承諾就值得了。

  可誰又知道事實竟然會如此的不堪呢?竟在她為了彤苓失去清白之後,才讓她發現彤苓根本就不如她心中所想的那般單純……

  唉!她真的好笨啊……

  敖克昶將她的怔忤與脆弱的神情看在眼底。

  「怎麽?終於知道自已當時的『犧牲』根本就是不必要的了吧?芮彤苓可是不會領情的!」不留情的諷語繼續由他的口中吐出。

  「你……」芮妤雪訝異地揚睫。對他說變就變的情緒和諷言感到難以招架。

  「我說的不對嗎?」敖克昶輕佻的長指劃過她的嫩頰,勾起佞笑,以嘲弄的語氣說著,「那夜芮彤苓正急於上我的床,偏偏讓你給闖進來破壞計畫,我才不相信你由我這兒回去後,她對你會有好臉色呢!」

  芮妤雪臉色一白,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言諷刺自己,而且還將事實給說中了。

  「我……早先並不知道她……她……」她不知如何說明自己先前確實不知彤苓一向的行徑和所為。

  「不管你先前知不知道芮彤苓的事,那都已經無關緊要了,至少現下你是我的女人已是事實,你也算是達到目的了,是吧?」他的唇邊勾起了輕蔑的狎笑。

  芮妤雪臉色煞白,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你……你怎能這麼說?你明知那日我闖進曉風摟是為了彤苓的安危,根本無意……無意……」斷續的話語逐漸微弱,她的心底泛起被誤解的委屈酸楚。

  「我不知!」敖克昶挑高一眉,「我只看見這些日子來,你對我的態度百依百順,沒有一絲違逆之意,根本毫無那日對抗我時的倔強與堅持,這讓人怎不懷疑一切都是你一手精心安排的呢?」他的嘴角噙著不明意味的魅笑,語音淡淡地,有如在談論天氣般地輕松。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表情和眼神,在在說明了她的屈服與淪陷,讓他看了心中又是得意,又有些失望。

  原以為她倔強的個性會堅持久一些,誰知不到一個月光景便被他所征服,讓他忍不住自問自己之前是否錯判了她的心性!

  芮妤雪愕然地與敖克昶邪佞的眼神相視,心底泛起一陣陣寒氣。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是這麽看她的——一個耍弄心機想攀上富貴榮華的女人……

  那麽他先前對她所說的「衷心喜愛」,該只是一句空言而已吧!可她偏偏就是相信了他話中的真誠,也對他敞開了心房……

  現下要教她如何才能收回已付出的心意……

  見她愈發蒼白的小臉以及受傷的眼神,敖克昶甩開心頭忽然掠過的異樣感覺,攬著地纖腰的手緊了緊,眼神閃動地笑睇著她。

  「別這麼一臉難受的模樣!」他伸指撫上她眉間酸楚的皺摺,指腹輕柔撫弄,「我又沒說我不喜歡女人對我耍手段!只要你往後依然順服我,我根本不在意你是用什麽方式來到我身邊的。」他語意輕快的說道,然後俯首吮上她泛冷的紅唇。

  想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向都要認清自己的本分,即使此刻對她的寵愛已凌駕其他女人,可他仍要先把話說明,絕不容許她有任何恃寵而驕的行徑。

  芮妤雪的心頭猛地刺痛了一下,一股痛楚由胸中迅速地蔓延開來……

  如此溫存、勾惑人心的嗓音,為何說出的竟是讓人寒徹心頭的話語?她恍然明白,原來在他溫柔表相下覆蓋著的,盡是傷人的絕情……

  「讓我離開吧!你並不需要我!」敞開的心門寸寸合攏,芮妤雪淡漠悲笑。

  敖克昶皺了下眉頭。沒想到才同她說清楚,她那倔強神色又露了出來!難不成這段日子她的順從態度皆是作假?

  「誰說我不需要你來著?你可是目前最受我寵愛的女人。」他忽地勾起肆笑,輕聲緩言,低柔的嗓音揉入邪魅的深意。

  目前最受寵的女人?芮妤雪眸光黯然,心底更是發寒。「你已得到我的屈服了,又何必硬要我留在這裡?」弄清他之前對她所說的盡是虛言,此刻她受創的心只想盡快遠離他!

  敖克昶眸光轉沉,「我說你是目前最受我寵愛的女人,讓你難受了哪?所以你才突然吵著要離開?」他可沒忽略她聽到這句話時的反應。

  芮妤雪聞言忽地露出苦笑,眼底泛起悲澀的自嘲淒光……

  從一開始答應留在敖府,她就很清楚他的身邊絕非只有她一個女人!她也很清楚他是她永遠也高攀不上的矜貴人物,所以她從不曾多奢求些什麼,心底只希望他對她能有一些些憐惜關懷,她便心滿意足了!

  誰知他根本就沒有真心,留下她也只是為了把她當成玩物來戲耍罷了!

  這教她如何能接受?唯有選擇求去一途來解除心中沸揚的苦痛。

  也許……在這段被蒙蔽的恩愛日子裡,她的心已然變得貪心了……

  見她美眸木然,一張蒼白小臉依然沉默無語,敖克昶的心頭猛然一動,再次升起異樣的感覺。但他拒絕深思地眯起眼睛,忽地伸手掐住她尖瘦的下巴,強迫她對住他灼然的目光「你在鬧什麼脾氣?一句話也不吭!」渾沉的嗓音逸出怒氣,邪佞的眼底隱隱泛起風暴。

  這個小女人竟然又變了,這讓他因再一次對她的錯判而感到「不悅」!.

  下颚的刺痛令芮妤雪回過神來,無端黯然的眼睛回視著他,「我沒有鬧脾氣,我只是想要求你准我離開。」

  「就因為你不甘心只是身為我的侍妾?」眼底的風暴即將噴發,敖克昶以狂妄帶怒的不耐煩神色質問著。

  這個小女人好大的膽子,三番兩次地擺臉色給他看,還膽敢再提起要離開的要求!

  從來只有他因玩膩了而甩開女人,從來未曾有女人主動說要離開他的!她的要求令他心頭升上一股無法抑止的怒氣。

  「不。」她知道自己怎麼也無法讓天之驕子的他了解她要的並非名、亦非利!

  他目光灼然地睇著她唇邊的一抹澀然苦笑,「既然不是,就乖乖留在我身邊,不准再隨意使性子了,知道嗎?」他撂下警告,狂妄地命令著。

  芮妤雪垂下眼眸,抿著**沒有回應。

  她沉默不語的表態,讓他臉上的怒氣更深,掐住她下颚的大手一使力,幾乎要捏碎她。

  「再不點頭,你就准備嘗一嘗備受冷落的愁苦滋味!」憤怒的嗓音充滿著森冷的警告。

  芮妤雪眸光更黯,愈形蒼白的小睑因痛楚而有些扭曲,緊抿的**依舊無語。

  「真的這麽倔?」敖克昶怒極反笑,狂肆的眼底溢滿一片陰冷神色。

  「很好,既然敢罔顧我的命令,那麼我就乾脆如你的意,同意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只是……」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你想離開敖府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可還沒打算放開你!所以自明日起,你就在『涵月樓』好好給我待著吧!」他冷冷地撂下話,隨即甩開她由椅榻上起身,迅速著好衣衫便轉身走向房門。

  臨出房門,他突然像想起什麼似地回過頭,俊臉上忽然漾起一絲奇異的輕佻,「不過你也別太著急,也許哪天待我心血來潮時,你還會有翻身的機會。」再次丟下話,他頭也不回地甩袖走人。

  直到門扉被用力甩上的巨響傳進內室,芮妤雪趴臥在椅榻上的赤裸身子仍是一迳僵硬,未曾有任何動靜。

  誰也沒想到,這個由纏綿蜜意起始的夜,竟然以決裂場面終結……

  命令她好好在涵月樓裡待著,是否代表著她將「終老」於此?

  芮妤雪倚靠罪著欄桿,無語地坐在前廊,面對著一片落英缤紛的美麗景致,心思卻是遠揚缥缈,陷入一股郁郁難解的沉重之中。

  自那夜敖克昶怒火張狂地撂下話語離去之後,這半個多月來,身邊除了服侍的婢女小銀之外,她不曾再見過其他人。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情緒由最初的傷心痛楚,逐漸轉為愁緒滿盈,獨居沉靜的日子提醒了她一個忽略多時的問題,那就是寄養在別人家裡的異母弟弟,尚需要她定時送去銀兩好維持生活。

  可此刻被禁囿在此的她根本無計可施,心底不時狠狠責備自己先前不該因陷入敖克昶的虛假柔情之中,而忘了自身所背負的責任。

  沒有繼續在藝團工作,她便沒有了收入,那幼弟的生活所需……

  「妤雪姑娘,你又在想心事了?」小銀從樓裡走了出來,便見到芮妤雪一臉木然地瞪著庭園,身子一動也不動,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在擔心異母弟弟,就是在想念很久都沒有出現的爺了!

  「我沒想心事,只是發呆。」芮妤雪聞聲回頭,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

  「你別瞞我了!」小銀翻了翻眼,語氣直率的反駁,「小銀知道你正為著弟弟的事在擔心,對吧!」雖服侍芮妤雪沒有多久,可芮妤雪待她如親人一般,所以她願為芮妤雲分憂。

  芮妤雪看著小銀眼中的焦急,心中不禁主只怪自已前些天不該在小銀的追問下吐露心事,讓小銀跟著她一起著急的。

  「呃……」見芮妤雪不語,小銀小心地觑了她一眼,「或者是小銀猜錯了,姑娘是因為想念爺,才郁郁不歡?」

  她實在不明白,前些日子爺明明還極寵愛著芮妤雪,誰知不過數日光景,一切就突然終止了!讓她真是為芮妤雪感到委屈。可爺是主子,他要怎麼做,作下人的又哪能有意見呢?

  「我沒想著他。」芮妤雪眼神黯然,語氣沉重地說著違心之論。

  一個對她無心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是無法克制地想著他!若是心能隨著操控擺布,那麼此刻她便不會感到如此的難受了。

  擇去是不得已,只因愈是待在他的身邊,她愈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可偏偏她所付出的真心,對他來沒有任何意,為了不再受傷更深,她唯有,才能一解心中桎梏,不再傷神。

  垂下悒的眼,看著中一地殘落花,想著自己此刻的窘境,心中一陣痛楚湧來……

  「妤雪姑娘……妳在兒再坐會兒,小先去為妳端午膳來……」見芮妤雪又陷入呆狀,小兀自身而去。

  午後,小正想勸勸已多日不曾好吃好睡的芮妤雪房休息小睡,久未聞問的敖克昶竟突然遣人到涵月樓來,要芮妤雪立刻到湖畔的亭處去見他。

  芮妤雪詫異於敖克昶突如其來的召喚,可心中仍忍不住因為能再見到他,而泛起了一欣喜。

  她拒小想為她盛打扮的建,很快便著傳話的人走出涵月樓,才剛走近四邊垂著紗簾的亭子,一陣嬌媚笑聲便隨著微風傳進芮妤雪耳中。

  她心中微愕地踏上亭前石階,走進亭內,誰知映入眼簾的竟是這樣的一幕——令她思思念念多日的敖克昶正端坐椅上,腿上偎坐著一位衣衫不整、嬌媚動人的美艷女子,他的一只大手大膽地隔著絲衫,握住女人胸前的玉乳撫揉著……

  芮妤雪的心頭一陣揪痛,臉色瞬間轉白,表情木然地呆頓在原處,進退不得。

  「怎麼站得那麽遠,還不快點過來!」敖克昶低沉慵懶的嗓音突然傳來,語意中透著一股不懷好意的邪佞意味。

  芮妤雪一顫,空茫的眼在接觸到敖克昶滲著邪意的眸子時,不自覺地踩著沉重的步伐緩慢前行……

  「哎呀!怎麼這副德行來兒爺啊!連打扮一下也沒有,就不怕被爺嫌棄嗎?」坐在敖克被腿上的小茹斜睨著芮妤雪,不客氣地說道。

  芮妤雪渾身一震,難堪地止住步伐,愣在原地無法動彈,心中一股羞慚的痛楚襲來……

  小茹眼底閃過一抹惡意,美艷的臉龐綻出媚笑,轉首看著敖克昶,甜膩的嗓音似怨似嗲地問著:「爺,你好偏心呐!將這位姊妹藏在涵月樓那麼久,直到今日才肯讓她出來。」

  雖說這段日子敖克昶的寵愛又回到自己身上,可只要一想起之前他曾專寵過姿色大不如她的芮妤雪,她的心中便升起一股怒氣。

  「口氣這度酸呐!你嫉妒她?」敖克昶語調邪谑,唇畔勾起一抹魅笑,「怎麼,忘了現下敖府最受寵的侍妾可是你小茹姑娘咧!」

  「爺……你誤會小茹了!」看清敖克昶眼底透出的銳利,小茹猛然想起他最不喜侍妾做出不守本分的行徑,於是連忙嬌軟地解釋,「小茹只是羨慕,並沒有其他含意喲!」

  敖克昶狎弄著玉乳的大手使勁擠捏了幾下,以示薄懲,唇畔的笑意融入一絲殘忍。

  「唔……」小茹不敢呼痛,只得忍受下來。

  見狀,敖克昶這才滿意地將眸光轉向仍呆立原處的芮妤雪身上。「如果我沒記錯,你在『紅翠藝團』裡的工作是樂工對吧?!」

  芮妤雪回過神,白著一張小臉,艱澀的張口,「是……」

  「那正好!」敖克昶挑挑劍眉,顯露張狂的神色,「我和小茹正在這兒觀景飲酒,正好缺少可用來助興的樂曲,不如你就彈奏幾首符合情境的樂曲來聽聽吧!」

  「你……」芮妤雪怔怔地回視敖克昶漾著輕佻邪肆的眸子,並沒有忽略他話語中蘊含的輕視與譏刺,她的心痛更深,幾乎令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原來他除了沒有真心外,對她厭倦之後的態度居然是毫不留情的輕賤嫌棄……

  「怎麼又發起呆了?」敖克昶邪魅的嗓立再次傳來,「再這麽怔呆下去,我和小茹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樂音來助興啊!」

  芮妤雪慢慢垂下幽黯的眼,邁步走向放著筝琴的桌後坐下,暗自深吸了口氣,將心底風雪交加的情緒硬是壓下,面無表情的抬頭。

  「爺和小茹姑娘想聽些什麼曲子?」微顫的尾音幾乎破壞了她力求聲調平穩的努力。

  敖克昶盯著芮妤雪倔強漠然的表情,眸中射出灼烈的光芒,突然語帶怒意的斥道:「一個樂工會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該彈些什麼樂曲嗎?」

  「是的,爺,妤雪錯了!」芮妤雪平聲直述,盯著敖克昶的眸光飄忽,放在琴弦上的纖手在話聲落下時已然撥弄出清亮的樂音,一首優雅的曲調流洩而出——

  偎在敖克昶身上的小茹一臉媚笑地端起桌上的酒杯遞到他的唇邊,嗲聲開口,「爺,再飲一杯酒,好嗎?」

  「嗯。」敖克昶輕應了聲,順勢飲下酒液,大掌則是毫無顧忌地由她胸前絲衫的襟口處探入,握住一只軟熱豐乳搓揉了起來,可一雙邪肆的眼卻是緊緊地盯著撫著琴的芮妤雪。

  小茹興奮地扭著身子,口中逸出**的**聲……

  忽地,她察覺敖克昶此刻目光的焦點所在,她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了蕩婦神色,心中卻對他竟然在這種時刻將注意力放在一個模樣不如她的女人身上,感到嫉恨和不解!

  「爺……」小茹不甘心地嬌喚,想引回敖克昶的注意力。「現下還有外人在,你這樣弄人家……小茹感到很不自在呢!」她的手指撫著他硬實的胸膛,嗲聲嬌嗔地說著與舉動不符的話語。

  敖克昶的眼神譏诮,「得了!你一向不在意何時何地,而且很懂得使媚,可別此刻才突然告訴我,你已經改變作風,學起別人擺架子,裝腔作勢裝清高,盡說些掃興的話來。」

  小茹有些明白的睜大眼,「爺,你是說她……」她一雙媚眼意有所指的瞟向正垂頭撫琴的芮妤雪。

  「你不笨嘛!難怪現下我只寵愛你一人。」敖克昶的嗓音帶著嘲弄,「女人啊!還是順從點,才會讓人疼寵,懂嗎?」凝在芮妤雪身上的眼眸射出譏嘲的惡意光芒,可眼底卻帶著一絲不為人所察覺的隱忍怒意。

  多日不見她,他不能否認自己的確無法將她的身影拋諸腦後;可派人召她來此,她那倔強漠然、毫無軟化跡象的表情,卻又讓他升起一股怒火!從沒有一個女人這麼不將他放在眼裡的!

  可惡!怎麼經過這些時日,她猶能影響他的情緒?這種奇怪的感覺,更是讓他覺得惱怒至極!

  芮妤雪垂著頭撫著琴,可對面兩人的對話卻字字句句清楚地傳進耳中,話中明顯的調情之意,讓她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兩人——

  不料眼底卻赫然映入敖克昶將手滑入小茹兩腿間撫弄的一幕!

  身子猛然劇震,芮妤雪痛楚地別開眼,感到心中已然傷上加傷,再無半絲完好,撫著琴弦的手無法控制地抖顫起來,原本和諧優美的琴音逐漸混亂而不成調……

  「這種琴藝也能在『紅翠藝團』生存?真不知藝團的名聲是怎麼得來的!」敖克昶嘲諷的嗓音穿透樂音,涼冷傳出。

  看著芮妤雪明顯顫抖的纖細玉手,他心底突地升起一股躁悶!

  「夠了!」敖克昶蓦地斥喝,「這麼低劣的琴藝也敢現丑,還不給我滾!」

  琴音戛然中止,芮妤雪如蒙大赦地迅速起身並轉身朝亭外行去,只有蹒跚不穩的步伐清楚地彰顯出她此刻真正的心境。

  敖克昶目光犀利地看著比上回所見更形瘦削的身影離開亭子,眼底驟然升起一片陰霾深黝的暗光……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58 PM

第七章


  弄 雪 3

  完全淪陷的心

  其實正在渴望著

  你全心全意的愛……


  那日湖畔亭闊彈琴之後,敖克昶仍是沒有讓芮妤雪離開敖府之意,不過他倒是撤掉了原先派駐在個月樓看守的護院家丁,算是默許她可在敖府內自由走動而不受管制。

  芮妤雪自那日受到打擊後,心中徹底了悟敖克昶的無心和絕情,她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再對他抱著希望,指望他對她仍有一絲眷戀;也不要再成天思著他、想著他了!

  除了因他無情的對待而感到心碎,她的心中更是念著她的責任——寄養在他處的異母幼弟。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心中更加憂急如焚,生怕幼弟此時的生活所需,即將因她尚未送去銀兩而宣告中斷……可偏偏她卻無法離開此地!

  她該怎麼辦才好呢?

  東門大街

  極品酒樓二樓臨街的包廂內,敖克昶和晏知灏相對而坐。

  「不總是說敖府裡的廚子做出來的萊最合你『桓王』的胃口,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了,竟然約我到『外頭』來吃別人家的菜?」敖克昶眼神嘲諷地看著對面正一口酒、一口菜,兀自吃個不亦樂乎的晏知灏,搭在窗檻上的手指不耐煩地曲起輕敲。

  晏知灏抬眼一瞪,「真以為我不知道極品酒樓的掌廚人是你敖府楊廚子教出來的徒弟?否則我何必老是向人介紹這裡的菜色有多精致出色!」更別提極品酒樓的老板正是此刻坐在對面發出不善目光的敖克昶。

  「那我是否得謝謝你『桓王』對敖府的關照與推薦呢?」敖克昶挑高劍眉,危險地半眯著眼,語氣溫和客氣地詢問。

  「那還用得著說,我可是『極品』的忠實顧客呢!」停下筷,掏出手巾拭了下嘴角,晏知灏以同樣溫和客氣的語氣回答,眼底閃著谑笑,一手執起酒壺,斟滿面前的酒杯。

  敖克昶聽完晏知灏自我吹捧的話,唇角勾起有趣的笑痕,「少東拉西扯了,現下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總該說說你約我來此的理由了吧!」

  晏知灏口中「啧」了一聲,瞪去一眼,「難得找你出來,讓你暫時不用面對書房裡的那堆帳冊,你不放輕松點與我先聊聊,就只會追問我的你來此的原因,還真是不好玩咧!」他邊說邊將敖克昶面前的酒杯推向他。

  「你有完沒完!」敖克昶伸手抓起酒杯,一口飲下杯中酒液。

  「喲——火氣怎麽那麽大?」晏知灏調侃笑道,仔細瞧著敖克昶臉上的神情,「該不會是欲求不滿吧?!」

  敖克昶不語,給了晏知灏一個「你很無聊」的白眼。

  「好、好,別瞪眼。」晏知灏臉上依舊掛著興味笑容,將話題導入正事,「這幾日我聽說『吳記繡莊』的老板不知打哪兒來的膽子撂話,說打算給沒有商業道德的敖府一個『教訓』!這事你可知曉?」

  敖克昶點點頭,「確有其事。不過不用理會,吳兆財那人一向喜歡嚷嚷,光說不練!」他撇了下嘴角,語氣淡然無謂。

  「他在外撂話,你不生氣?」晏知灏狐疑的看著敖克昶,不相信他可以容忍這種事。

  「只要知道『吳記繡莊』旗下那位名聞天下的『神針』,已轉而投效敖家,我就沒什麼好生氣的。再者,對一家即將潰敗的商行,我又何必與他們計較呢!」敖克昶語調輕松的回道,狂妄的眼底卻浮起一絲殘忍的芒光。

  晏知灏愣了愣,繼而恍然,「呵呵……原來你早就胸有成竹了,我根本就白操心了嘛!」

  「你會操心?!」敖克灏挑挑眉,滿臉不信,「我看你是打算看看有沒有可以讓你『玩』的才是吧?」

  「哎,真不愧是本王的至交好友,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真是的!」晏知灏滿眼笑意地撇撇嘴角。

  敖克昶失笑地搖搖頭,「真不曉得怎麽會有你這種『王爺』,不僅一點威嚴也沒有,還沒事就想找『樂子』來玩!」

  「我無聊嘛!」晏知灏跟著笑了,口氣吊兒郎當,一雙桃花眼瞟向窗外,落在樓下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吸引住他的目光,他凝神細瞧之下,唇邊忽地勾起狡笑。

  「對了,一直忘了同你問問,那位長得清麗可人卻個性別扭的芮姑娘,被你馴服了嗎?」

  敖克昶猛一抬首,「你還記得她?」

  「記得,怎不記得!」晏知灏不懷好意的眸光瞟了好友一眼後,再次回到窗外大街上。「雖然我和她只打個照面,可她臉上倔強的眼神,給人一種固執又不易妥協的感覺!當然我也不一定看得准,說不定人家早已因不願順從而被你捧出敖府了呢!」

  敖克昶擰起眉,聽出晏知灏語氣裡的詭谲調弄,卻不知他為何這麼說;還有,到底窗外有什麼東西這麽吸引他的目光?

  「你到底想說什麼?」見晏知灏猶是不回頭,敖克昶乾脆也跟著看向窗外。

  看見敖克昶終於柢擋不住好奇地轉首,晏知灏忍住笑意,指指大街有前方客棧門前,正在與一名男子交談的纖細女子。

  「你看,那不就是那位芮姑娘嗎?她此刻站在那裡,不就表示你已經將人家攆出敖府大門了嗎?」晏知灏燦然一笑,挑高的居間蘊含著一抹輕笑,嘲弄兼挑釁地看著突地瞪大眼並且臉色驟變的好友。

  敖克昶一雙眼眨也未眨地看著大街上那抹熟悉的纖細身影。

  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事就拜托侯三哥了。」

  由敖府偷溜出來的芮妤雪,小心地將揣在懷裡一只質地上好的玉環,遞給站在面前的青衣男子。

  侯三哥和芮妤雪一樣,也是因大旱而出外謀生,這個同鄉的鄰家兄長,個性直率誠實,目前在一家小貨運行工作,恰好方便幫她將攢下的錢送去給照顧幼弟的那戶人家,所以,這兩年以來,芮妤雪一直都是請他幫忙。

  至於她交給他的玉環——那是敖克昶之前教人隨著絲衫華衣一並送進涵月樓的簪钗飾品之一。

  離開藝園,沒有工作,芮妤雪頓失收入來源,想了很久,唯有出此下策,先解決眼前的困境再說!反正她應該再也不會見到敖克昶了,那麼那些贈予她的東西,她該可以自行挪用吧?

  「這……」侯三哥看著手中之物,「妤雪,你拿這東西給我,倒教我給搞胡塗了!」

  「對不起,侯三哥。」芮妤雪對他歉然一笑,「現下我手上沒有銀錢,可否請侯三哥代妤雪將這只玉環變賣,得來的數目除了給付你的費用,其他的再勞煩你替妤雪送到『頌鎮』李家。」

  「早說過送錢去只是順路而為,根本不用付什麼費用的,你就別再同三哥客氣了。」聽明她的解釋,侯三哥有些責備地說著,將手上玉環妥善收在懷中,對她咧嘴一笑,「放心吧!這事我會辦妥的,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你回去時路上要小心。」

  「知道了。」

  目送侯三哥融入熙攘人群的背影,芮妤雪心頭掛懷的心事終於暫時放下了一椿,可那沉重苦澀的感覺卻仍舊揮之不去……

  既然今日順利溜出敖府,或許她該就此離去,不再回頭才對,可她勢必是不能再回去藝團了,那麼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最重要的是,即使他如此絕情地待她,她卻發現自己似乎還是無法死心,想遠離他的腳步顯得窒礙難行……

  「人早已走得不見蹤影,還這麽戀戀不捨啊!」突然,一道宛如利劍般熟悉的嗓音由一旁傳來,震醒了芮妤雪躊躇不定的思緒。

  她猛然回首,一雙狂妄中帶著冷厲的眸子映入她布滿愁緒的美眸眼底——她渾身一震,愣在當場,沒料到自己溜出敖府的行徑會被他撞見!

  見她震的眼神,敖克昶的唇角忽地勾起一抹不明的詭笑。「多日不見,妳的記性似乎變差了,已經忘了我之前所交代的話了!」他的嗓音低冷,眸底逐逸出戾厲芒光。

  芮妤雪眼露惶,她很清楚他所的「交代」,指的是不准她敖府一事。

  「我……」她澀啟口,「我……有事……」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責任,而倔強的個性亦不容她口向人祈求憫。

  「有事?」敖克昶半起邪戾眼眸,「何不是妳罔顧我的命令,跑到來妳思思念念的情人會面!」低冷的嗓音充著利的刺刃。

  芮妤雪美眸瞠睜,倒抽了口氣。「不……不是樣的……」

  「不是嗎?」敖克昶冷哼,陰鸷利的目光凝在她的臉龐上,大手抓住她的手臂,身形一動,拖著她便往停在路旁的車走去——

  「沒關系,你可以等回到敖府後再慢慢同我解釋清楚!」敖克昶幽冷譏诮的嗓音逸入風中……

  回到敖府,敖克昶一路將驚惶無措的芮妤雪拖進曉風樓內室,用力將她拋上床榻——

  「你……」芮妤雪一陣頭昏眼花,驚慌的心緒讓她語不成句,身子僵硬、無法動彈。

  「看來會讓你想盡辦法溜出去會見舊情人,該算是我的錯吧!我好像不該將你冷落這麼久的,是吧?」站在床邊的敖克昶口中吐出徐緩的語調,可射向芮妤雪的眸光卻是冷厲如刀鋒,令人心驚。

  此刻他的周身正隱隱幅射出被激怒的張狂火焰——

  「呃……」芮妤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完全不知該如何回應他那暗喻不明的話語。

  看出她的無措,敖克昶語氣陰沉地道:「待會見你就明白了!」

  話聲才落,他已迅速俯下身,大掌伸向她胸前的衣襟,動作粗魯地用力一扯,衣衫隨著撕裂聲響敞了開來,破裂衣衫下的肚兜兒也被一把扯落,拋在地上。

  「別——」芮妤雪驚惺地舞動兩只纖手,漾著羞慚紅潮的小臉上滿是無措慌亂的神色。

  「別費事抗拒了!」敖克昶邪惡譏諷的輕笑,繼續粗魯地將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褪除。

  只要一想起之前在大街上看到她竟對其他男人笑得那般甜美,他就無法抑止心頭的嫉意橫生!

  可惡的女人!為什麽她可以這般輕易地對著別人笑,卻總是在面對他時,擺出一張倔強又冷淡的表情來?

  「不……」他愈發邪戾的目光令她湧起一陣害怕惶恐……

  「就只會對我說『不』嗎?」敖克昶狂妄的俊臉上流露出一抹蘊著怒意的邪笑。「你就此死心吧!依你今日的行徑,這輩子你是休想離開敖府了!」

  芮妤雪還來不及對放克昶撂下的話語做出反應,他已迅速覆上她的唇,用力粗魯地堵住她出聲的機會。

  她全身緊繃,心跳愈來愈快,感覺一股熱氣迅速竄上腦際……

  他的大手掐弄著她的**,拇指在敏感的**上毫不憐香惜玉地摩擦搓揉,她緊繃的身軀逐漸癱軟,全身輕顫了起來,難以招架他狂肆的掠奪手段。

  「啊……唔……」細細的輕喘不自在地逸出喉間,媚人的嘤吟勾撩起他滿腹的欲焰。

  他終於按捺不住地用力含住那已被撩逗得挺立的**,大手沒有松懈地撫上她的纖腰、小腹,直達她兩腿閒私密的花叢地帶,指頭邪惡地探入,磨蹭接揉穴口上方的敏感**,直到那一波波由她體內湧出的**沾滿了他的指間……

  「嗯……」她禁不住如此火熱的撩撥,小腹間湧起一陣陣欲望的熱潮,讓她無法抑止地渴望他更進一步的撫觸和占有……

  「瞧,這麼快就濕透了,可見在你倔強冷淡的表相下,根本就藏箸驚人的熱情!現下,你想要我了嗎?」他的手指邪惡地在她花徑的入口處繞圈撫觸,將她的欲望饑渴推向高峰。

  她羞愧於自己的情不自禁,可他那熟練又高明的挑弄,卻又讓她無法自制地渴求著他的愛憐……

  邪佞的眼眸漸漸染上紅絲,欲焰狂燃在他的眼底——

  霍地,他撤回手指,用力將她的身子翻轉,讓她背對著他挺起臂部,一手握住她的纖腰扯向自己,另一手解開褲帶並撐開她的雙腿,然後將自已男性的碩大用力地刺入她的體內——

  「啊——」細致盈白的背脊一僵,她蓦地呐喊,瞬間迷失在他狂猛急進的沖擊裡,一股灼烈的欲望在她的腹中點燃。

  天呐!她又緊又熱地幾乎令他無法按捺!潛藏未褪的怒氣加深了他的欲望,他無法控制體內狂猛的渴求,狂野又有力的在她緊窄濕熱的體內沖刺,一次比一次更加有力地擺動自己的腰桿,一只大掌伸到她的胸前,在她柔嫩盈白的玉乳上揉捏擠壓,烙下一處處紅淤指印……

  「啊……」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她幾乎無法招架他那不同於以往的狂肆掠奪,嬌小的身軀隨著他恣縱的動作擺動不休,她感覺自己彷佛墜入了一種歡快的無底深淵,無法自拔……

  當他的大掌滑下她的小腹下方,手指撫摸上敏感緊繃的核心時,他迅速感到她體內的緊縮和抽搐,體內積築的高潮猛烈竄起,他低吼出滿足的**,將炙熱的種子灑入她的體內深處——

  喘息稍定,敖克昶迅速起身下床整理衣杉,緊盯著趴在床上的纖細嬌胴,眸底布滿尚未熄滅的惱怒火焰。

  「看來陣子我似乎太於放妳了,才會讓妳『聊』到想找的男人來打,不沒,從下起,妳就我待在,哪兒也去,妳愈是想走,我就偏要妳日日夜夜都得見到我!」

  撂完話,敖克昶將目光抽,倏地身,再留戀地甩袖去。

  可惡!他是怎了?她的甜美競逼得他法狠下心來,好好懲她擅自府及想他的行為。

  該死的心軟!他恨自己法自制的感!看來她對他的影響似乎已大到讓他不得不去面對的地步了,而從不曾有的失控感,讓他直地想抗拒,也不想去探索其中的原由。

  目前他只知道自己仍想要她就夠了,其他的……等他想清楚了再吧!

  隔日午後,見芮妤雪一逕抑地沉默不,小再也忍不住問出心中擔心的事情。「妤雪姑娘,昨日爺他……是不是為妳了?「

  稍早幫芮妤雪著衣,小可沒有忽略芮妤雪身青青紫紫的淤痕。讓她不得不懷疑,爺是否曾狠狠的責罰妤雪姑娘溜出府的事,所以才會在妤雪姑娘身上留下那些令人觸目心驚的痕跡。

  倚坐在曉風樓內院亭子裡,眼神陰暗地看著亭外一叢翠竹的芮妤雪,聽到小銀擔憂的詢問,詫異的回頭。「爺是很生氣,可並沒有為難我啊!」

  如果撇開昨夜至今晨那一次又一次充滿绮麗激情的交歡不算的話,那麽他的確是沒有為難她。

  「那……爺知道是我幫你溜出府的嗎?」小銀憂心仲仲地觑著芮妤雪,眼底充滿掩不住的憂慮及害怕。

  她雖不後侮幫妤雪姑娘溜出府,可敖府對下人一向管制甚嚴,萬一被爺知道是她幫的忙,那她在敖府的工作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小銀你別擔心,爺沒有問;不過就算是他問了,我也不會說的。」芮妤雪知道小銀心底的憂慮,堅定地作下保證。

  「謝謝姑娘……」小銀眼中升起心安的神色,眼角觑見剛跨進內院的一雙男女。「啊!姑娘,爺回來了。」只是不知那挽著爺的手臂的女子是誰?

  芮妤雪聞聲轉首望去,才剛站起的身子頓時僵住——

  挽著敖克昶手臂,一臉艷媚笑意走來的女人,不就是許久未曾見面的彤苓嗎?

  突來的景況讓芮妤雪不知該如何反應,微瞠著美眸,看著愈走愈近的兩人親密相偎的一幕,讓她的心頭忽地竄起了一陣酸楚刺痛……

  「雪兒,看看是誰來了!」敖克昶渾沉的嗓立傳來,眼神牢牢對上芮妤雪難掩變色的小臉,帶著惡意的邪魅笑容漾在他性感的唇角邊。

  「妤雪,我來看你了。」柔膩的嗓音揚起,親昵地挽著敖克昶的芮彤苓對著芮妤雪不懷好意地笑著。

  芮妤雪咬住自己抖顫的**,強迫自己穩下心緒。「彤……彤苓,你怎麼能來?」如果她沒記錯,此時「紅翠藝團」應該已離開京城,轉往下一個城鎮才是呀。

  「不是才說是來看你的嗎?怎麼,不歡迎我來啊?」艷紅的**綻開媚笑,甜膩的嗓音融入了一股淡淡的諷刺意味,芮彤苓瞟向身旁的敖克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芮妤雪當然明白她的話中之意,忍不住慌亂地開口解釋,「呃……我沒有不歡迎你來看我,我只是以為藝團已經離開京城了,所以……」

  「藝團的確是要離開了,所以我才特地來敖府求見爺,想瞧瞧你的近況如何,結果爺要留我下來小住幾日,與你好好聚一聚……你說對吧?」芮彤苓的最後一句是對著敖克昶說的,挽住他的手緊了緊,身子更是不避嫌地偎得更貼近。

  敖克昶沒有拒絕芮彤苓主動偎近的身子,漾著邪佞笑容的唇角勾起,「沒錯,既然你們姊妹倆許久未曾見面,那麼多聚幾日也是應該的。」他挑著眉,雙泛著興味的眸子定定地盯住芮妤雪無措的小臉。

  芮妤雪愣了愣,不知該怎麼回應他們一搭一唱的話語。「呃……」她稍挪開眼,避開他令人心慌的目光。

  「難道你不認同?」他撇撇嘴,「或者……你並不想和妹妹相聚,那麼我……」

  「不、不……」芮妤雪倏地抬眼,「妤雪很感激爺肯讓彤苓留下多住幾日,好與妤雪聚一聚……」

  「不用說那麼多了,稍早我已經謝過敖爺了。」芮彤苓不耐地打斷芮妤雪未竟之言,眸光瞟向身旁的敖克昶。他自始至終都不肯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這讓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對芮妤雪的憎恨。

  可恨的女人,不僅先前假「關心」之名奪走原本是自己可以留在敖克昶身邊的機會,甚至這段日子還使盡手段,讓他至今仍未稍減對她的興趣,真是可惡!

  不過,今日既然讓自己逮到機會留下,就一定要改變這種情況。

  「爺……」芮彤苓仰首,媚眼輕勾,「方才你不是答應要帶彤苓在敖府裡四處看看的嗎?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我是答應過,」敖克昶挑了下眉,「不過,你不想先和雪兒聊聊嗎?」

  「爺……」芮彤苓嬌嗲地搖搖他的手臂,「不是留彤苓在敖府多住幾日嗎?那我和妤雪什麼時候都可以聊天相聚的嘛!可爺日理萬機,說不定哪日才有空閒,今日既有空陪彤苓四處走走,那彤苓自然以爺為優先選擇啰!」

  「這麽想逛花園啊?」敖克昶邪勾唇角,眼神似笑非笑,「那我又怎能不奉陪呢?」

  芮彤苓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得意地眉開眼笑,「太好了,那咱們現在就走吧!」說著便扯著敖克昶的手臂往外走。

  敖克昶挑了下劍眉,唇角出現一抹暧昧不明的笑痕,沒有拒絕地順勢跟著走出了亭子。

  思緒混亂的芮妤雪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前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好半天後,才邁開僵硬的腳步,蹒跚地走出亭子,一點也沒有聽到身後小銀那充滿著憂慮的叫喚聲。

  「妤雪姑娘……」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0:59 PM

第八章
  自芮彤苓受邀住進敖府之後,除了頭一天在曉風樓內院的亭子裡匆匆見過她一面之後,芮妤雪便不曾再見過她的身影了。而在那日以後,敖克昶也不曾再回到曉風樓來過夜了!

  這些明顯的跡象,讓芮妤雪即使再想逃避,也不得不面對並認清自己已然被棄如敝屐、拋諸腦後的事實了!

  畢竟,芮彤苓美艷的面貌及嬌媚的魅力,有多少人可以抵擋得住?更別提自己一迳地抗拒他,早就惹起他不快的怒火,那麼他又怎會捨嬌美順從的彤苓而就面貌平凡又個性別扭的她呢?!

  芮妤雪對著滿地殘荷輕輕撇嘴,心底泛起自嘲與自棄的心情……

  原本自個兒一直也在疑惑,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現在事實證明,他果真沒有心,女人之於他只有一項用途而已。

  他永遠也體會不到她對他的真心,因為她之於他只不過是一項屬於他的物品,他只會掠奪,卻永遠也不會珍惜……

  「妤雪姑娘,有些變天了,你要不要先回曉風樓去?」

  站在芮妤雪身後的小銀,不放心地看著日益消瘦沉默的她,心中替她感到心疼又焦急,可自己也只是個下人,即使有心也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的。

  畢竟爺想寵愛誰或是冷落誰,是誰也沒法子干涉的事呀!

  芮妤雪聽到小銀的詢問,怔怔地回過頭,對她苦澀地搖搖頭。

  「小銀,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我在這裡再坐一會兒就會回去,不會迷路的。」

  小銀暗自長歎,知道再勸亦是沒用,只好點點頭說道:「那……我先去為您拿件外衣來好了!」芮妤雪無語地望著小銀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一口氣……

  小銀離開好一會兒後,芮妤雪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帶著怒火的斥責聲——

  「我可找著你了!你還真是會亂跑,害得我幾乎跑斷了腿!可惡!」

  芮妤雪心口一,一回,便看到面色不善的芮彤苓朝著自己走來。

  「妳……找我?」芮妤雪詫異地站起身。

  「話!」芮彤苓走到芮妤雪面前,嬌媚的臉龐佈不善的神色,沒好氣的啐道。「沒事幹嘛不在房待著,害我找妳找久!」

  「妳……找我有事?」芮妤雪微蹙眉心地問著。或是被接二三的打擊折,對芮彤苓那從不肯自己好臉色的情,心中已不如以往那般了。

  芮彤苓哼笑一聲,「找妳當然是有事要問妳了!」她瞪向芮妤雪的媚眼突地變得獰兇惡起來。

  「妳問。」芮妤雪道,望著從不曾用和顏悅色待她的芮彤苓,心中然很想淡然以對,可卻忍不住感到一陣刺痛湧來……

  她真的不明白,為何一直被她當成唯一至親看待的彤苓,會這麼討厭她?

  見芮妤雪面色淡然,芮彤苓心中怨火更熾。「我問你,現下爺都已經不睬你也不要你了,為什麼你還賴在敖府不走?」

  這幾日,她由下人口中打聽到敖克昶已多日不曾回曉風樓過夜,想來他應該已對芮妤雪失了興趣才是,所以她決定趁此時將芮妤雪驅離敖府,好用以改變自己此刻不利的情勢。

  芮妤雪眼神一黯,怔愕地望著芮彤苓咄咄逼人的臉孔,「彤苓……」

  「別以為我不知道爺早就不回曉風樓了!他都不想再見到你了,你死守著曉風樓又有何用?」芮彤苓冷言諷語地逼問,語氣中難掩堆積多日的不甘和怒火。

  住進敖府這些天,敖克昶除了那日在亭子裡對她的親昵舉動沒有拒絕外,之後對她示好的表態總是一迳不冷不熱的回應。不管她用了多少方法手段來誘惑他,他就是不為所動也不碰她,更別提讓她成為他的枕邊人了!這……真是氣煞她、也急壞她了!

  想了很久,她認為症結應是出在芮妤雪身上,她並沒有忘記那日在亭子裡,敖克昶看著芮妤雪的目光,那種目光讓她心中有著不對勁的感覺,再加上芮妤雪並不像其他侍妾住在「秋水苑」裡,反倒住進敖克昶平日生活所居的「曉風樓」……

  這種情形……還能說他對芮妤雪沒有另眼看待嗎?

  芮妤雪臉色一白,「你……怎會……」他不回曉風樓的事,是否早已人盡皆知,成為眾人茶馀飯後的話題了?

  見芮妤雪終於顯露真正心緒地白著臉,芮彤苓眼珠一轉,眸底射出惡意的詭光。

  「這些日子我一直同爺在一起,本來無暇顧及其他瑣事,若不是這事在府裡已被人談論不休,我怎會在無意間聽到……」芮彤苓忽地沉下臉,諷刺地說著:「我真是為你這種不識趣的態度感到羞愧!爺如此表態,就已經清楚表明不要你了,難道你真要等到爺親自上曉風樓,親口說出要攆你走的話,你才肯離開?」

  芮妤雪瞪著芮形苓那一開一合的艷紅**,腦中湧上一陣茫然……

  是這樣的嗎?他已經打算要攆她走了嗎?

  他陰晴不定的對待以及一直不回曉風樓的原因,就是一種不要她的表態?

  可那日他又為何對她說出要她日日夜夜都得見到他的話語來?

  「你到底是聽到我的話沒有?」見芮妤雪一迳空茫呆滯的眼神,芮彤苓氣得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這才拉回她已飄遠的注意力。

  芮妤雪張著眼眸看著逼到自己眼前那張發飙的艷容,蒼白小臉上顯露的受傷神情逐漸斂去,吐出清冷平靜的話語。

  「我沒有不肯離開,只要爺親口對我說出要我走的話,我絕不遲疑。」

  盡管心中對他的情感讓她不捨離去,可她真是沒有想賴在敖府不走的意圖,只是之前幾回她主動要求離開,皆惹來他滔天的怒火,所以唯有等到他肯主動開口讓她走,她才可以真正地離開。

  「別說的這麼好聽,我看你根本就是不肯走,對吧?」芮彤苓惱怒的媚眼泛起惡毒的神色,伸手粗暴地拽住芮妤雪的手臂,指尖刺入她柔嫩的肌膚。「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走是不走?」

  芮妤雪吃痛地蹙起眉,輕輕搖頭,「彤苓,我……」

  她想對芮彤苓解釋清楚自己目前不能主動離去的原因,可才剛剛開口,搖頭的動作卻引爆芮彤苓胸中的怒火。

  芮彤苓沒等芮妤雪把話說完,便尖聲咒罵出聲,「我怎麽會有你這種不知羞的親人,可惡!」說完話,她一睑厭惡不甘地使勁甩開芮妤雪的手臂——

  強大的力道使芮妤雪身形不穩地往後顛退了幾步,忽地腳下一滑,下一瞬間便往後栽入池中——

  芮彤苓沒想到自己這麽一甩,竟然將芮妤雪給甩進池裡,她重重一哼,尚未說話動作,一聲尖叫已猛然由身後不遠處傳出!

  「啊——快來人啊!」

  拿了外衣返回的小銀,遠遠便看見芮妤雪跌入池中,滿臉驚嚇地邊叫邊跑了過來。

  沒多久,小銀便與聞聲而來的僕傭合力下池,將芮妤雪給拉上岸來,幸好岸邊的池水並不是太深,所以芮妤雪除了因喝進了些許池水而嗆咳外,並沒有其他大礙。

  於是,陸續圍過來的僕傭便幫著小銀將受到驚嚇的芮妤雪送回曉風樓。

  被眾人撇在池邊的芮彤苓,以著惱怒的眼神瞪著遠去的人群。「只不過是喝了幾口水,又死不了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哼!」

  咒罵完,她惱意未褪地一轉身,卻對上一雙冷骛嚴厲的眸子。

  「爺——」芮彤苓驚呼出聲,心兒猛然狂跳起來。不知他是何時來的?他是否聽見和看見一切的經過?

  敖克昶冷冷地盯著芮彤苓,一張俊臉顯得陰沉冷酷,讓人害怕。

  「爺……你怎……怎麼……」芮彤苓抖著聲,再也說不下去。敖克昶此刻陰森的表情讓她感到心驚,一股寒意由腳底竄起。

  「想繼續住在府裡,就別再自以為是,做出先前的舉動!」敖克昶沉沉說著,語氣中流露出一股不加掩飾的殺氣。

  若不是清楚芮妤雪對芮彤苓的感情,在他看到芮彤苓對芮妤雪的欺凌行徑,他早就立刻趕她出府了!

  這種行為放蕩、心性貪婪的女人,他連多跟她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芮彤苓瞪著眼,渾身抖顫,明顯聽出他話中的戾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到敖克昶一臉不耐地轉身欲離開,她蓦地沖向前,對著他的背影尖叫,「等一下!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你為什麽就是不要我?」即使被他警告的語氣嚇到,她卻沒有忽略他對芮妤雪的重視。

  「你沒有一樣比得上她的!」敖克昶頭也不回地撂下話,隨即拂袖而去。

  芮彤苓眼睜睜地看著不再理睬她的背影遠去,滿腔妒火無從發洩。

  「該死的芮妤雪,竟敢搶走我屬意的男人!我絕不輕易善罷干休!」芮彤苓瞪著空無一人的園子,恨恨地咒罵著。

  「光說不練有什麼用!」一道冷嗤聲突地憑空傳來。

  芮彤苓臉上瞬間變色,「誰?還不給本姑娘滾出來!」她朝著發聲處斥罵。

  「喲——這麼潑辣呀!剛剛面對爺時,怎不見你有這般氣勢呢?」隨著嘲諷聲,小茹妖娆的身影從一棵大樹樹干後現身,走向芮彤苓。

  「你說什麼?」芮彤苓臉色難看地看著走近自己、容貌不俗的美艷女子。

  「我說你別光只會在背後咒罵,那是沒有用的啦!」

  「少裝模作樣了!你是誰?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諷刺我嗎?」芮彤苓惱火地打量對方明艷的容貌,心中感到很不是滋味。

  「我是敖克昶的侍妾小茹。至於我所說的話中之意嘛……」小茹睨著滿眼敵意的芮彤苓,忽地又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

  「什麽?」芮彤苓不耐地瞪了回去。

  小茹柔媚的眸中慢慢湧上詭異的陰冷神色。「我不過是想問你,假若我有法子能整治芮妤雪那個賤人,你肯不肯同我合作?」

  敖克昶站在曉風樓內室床邊,藉著映入室內明亮的月光,俯視著躺在床上,蹙著柳眉,睡得不甚安穩的芮妤雪。

  盈白清冷的月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讓他清楚看見她的纖弱與憔悴,他的胸口忽地湧上一股難受的情緒。

  一陣子不見,她又瘦了許多……

  今日目睹她落水的那一刻,她可知他得用盡多少心力,才阻止自己不立刻奔向前去將她擁近懷中撫慰的沖動?

  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終於肯向自己承認,他對她的感覺早已不是單純地只想征服她那般簡單了!

  因為在她的心逐漸為他撤防的同時,他發現自己防御堅固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為她所動。而那些因她主動求去所輕易揚起的怒氣,如今想來,應該是自己不想失去她吧!

  種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感到失控的矛盾與無措,心中非常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心已然淪落的事實!所以他直覺地將她撇在一邊不理,想等到真正厘清了思緒再說。

  而今日在池邊發生的事,更讓他的心緒陷入一團理不清的混亂之中……

  俯看著陷入不安驚惶狀態的蒼白小臉,他終究抵擋不住想擁抱她的渴望。

  「該死的!」他無聲地咒罵一句,然後悄然爬上床,躺在她的身邊,並輕輕將她拉進懷中。

  慢慢地,她身上不安的躁動逐漸褪去,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敖克昶勾起了一抹微笑,由她無意識的反應中,體會到她對他的感情及信任。

  他真的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打從心底向自己承認對芮妤雪的在乎之後,敖克昶又開始每夜返回曉風樓,與她同眠過夜。

  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眼底閃動的疑惑與戒備,心裡也明白她對他反覆無常的行徑很是不解,可他無意為她解惑說明,因他自己也還在適應這種因為在乎一個女人而產生的矛盾煩躁!

  「早知道最近你都窩在書房裡發愣想心事,我就不用顧忌你會忙於商務,而不敢上府叨擾了!」

  晏知灏優雅地搖著玉扇,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敖克昶,忍不住被冷落半天的委屈,終於開口數落了起來。

  敖克昶抬眼,有趣地看著一臉不悅的晏知灏,「別說得你好像很有良心似的!說歸說,你現下還不是照樣跑來『叨擾』我,還好意思抱怨我冷落你!」他勾起唇角,「再說,這陣子你不是忙著處理上回在我府裡逮到的小毛賊?怎還會無聊地跑來我這兒找樂趣?」

  晏知灏搖扇的手一頓,「那事早就處理好了,虧你還記得那麼清楚!」他撇了下嘴角,眼底迅速掠過一道異光,只是心有旁骛的敖克昶並未留意。

  晏知灏忽地苦著一張俊臉,洩恨般地搖了幾下扇子,「你知道嗎?最近我娘不知怎地,忽然又開始舊話重提,逼著我成親!唉——真是讓人受不了的煩呀!」

  敖克昶聞言,眼底泛起興味,「那你何不乾脆順了她娶妻,省得老是躲到我這兒來。」

  「我娶妻?你沒說錯吧!」晏知灏沒好氣地瞪了敖克昶一眼,「你自個兒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卻教我去做!你這算是什麼好朋友嘛!」

  敖克昶看著晏知灏立刻冒火的神情,忽地輕笑出聲,眼帶詭光,「誰說我不娶妻?」

  晏知灏猛地瞪大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你、你說什麼?你、你打算要娶妻了?我沒聽錯吧?」他揚聲叫道,完全失了平日流暢的口才。

  不會吧!何時敖克昶也會對女人動心,還興起娶妻的念頭?這當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敖克昶唇角笑意更深了,「其實,我的年紀也到了該娶妻傳承子嗣的時候了,你做什麼這麼大驚小怪?」

  晏知灏滿眼不敢置信地,「不會吧!你以前不是老說你根本無意娶妻,也不管什麼子嗣傳承的問題,怎麼現下卻變了個性子似的,說出完全相反的話啊?」

  敖克昶是敖老爺第五個小妾所生之子,能當上敖府的主事者,憑的是自己卓越精明的能力,所以他根本不在意是否有親生子嗣繼承家業,他一向屬意由有能力的敖家人來傳承,因此,娶不娶妻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更不會有「時候到了」的顧慮。

  敖克昶笑看著晏知灏的反應,「其實我也是這幾天才突然想起娶妻的問題。」

  晏知灏眉毛挑得高高的,「突然想起?我看……」他蓦地噤聲,因為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突兀又不尋常的急促腳步聲。

  下一刻,門外迅速傳來僕傭驚惶的嗓音。「爺,妤雪姑娘突然口吐鮮血地暈了過去,請爺定奪!」

  敖克昶全身一震,臉色大變地由椅中躍起,急急奔出書房,朝曉風樓方向直奔而去——

  晏知灏見狀亦跟著起身,緊隨在敖克昶身後。

  一踏進曉風樓,敖克昶便見到小銀跪在窗邊長椅旁,托著失去知覺的芮妤雪哭泣著。看見芮妤雪的嘴角及胸前染上的片片血漬,他腦中轟地一聲突然炸開,臉色慘白地上前推開小銀——

  「雪兒……」敖克昶蹲在椅旁,心痛如絞地看著不斷由她的唇角溢出的血紅,遲遲不敢伸手觸她。

  「大夫呢?叫大夫了沒有?」敖克昶忽地轉頭,厲聲朝小銀大吼。

  「嗚……去請了……還……還沒到……」小銀抽抽噎噎的回答,神情驚惶又擔憂。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敖克昶又吼,臉色鐵青、眼神凌厲地質問。「早上我離開曉風樓時,雪兒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會突然變成這樣,你做了什麽?」

  「嗚……爺……小銀……」小銀口齒不清,淚水狂洩。

  「克昶,大夫到了。」一旁的晏知灏突然開口,「暫且別急著追究原因和責任,還是先讓大夫看看妤雪姑娘再說吧!」

  敖克昶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快叫大夫過來!」

  沒多久,大夫在看診後,神情凝重的說出診斷結果。

  「中毒?!」眾人驚呼。

  強自抑下心中的驚駭及震怒,敖克昶冷厲著眸子直瞪著大夫,「那你還不快點動手救人!」

  是誰膽敢在敖府裡下毒害人?

  大夫看著敖克昶,面露難色的搖搖頭,歎了口氣。「敖爺,這位姑娘確實是中了毒,只可惜老夫完全不清楚她中的是哪種毒,所以老夫也無法可解。」

  敖克昶身子一震,眼底浮起無措和驚慌,伸手揪住老大夫的衣襟,暴怒地質問:「你不是京城名醫嗎?怎麼連解毒也不會?」他的心痛如刀割,彷佛正被人狠狠凌遲著,雪兒……

  這一刻,什麽猶豫,什麼男性自尊,全被他拋諸天際,他無論如何也要救回她,讓她活下來!

  「敖爺……」老大夫嚇出一身冷汗,驚慌失措地試圖解釋,「我……我真的無法……」

  「克昶,你嚇到大夫了。」一旁的晏知灏見狀再次開口,伸手拉開激動的敖克昶。

  「你……」敖克昶沉下臉,氣惱地當場便要朝好友發飙。

  「別氣、別罵。」晏知灏揚手,迅速用話堵住敖克昶的發作,「大夫無法解去妤雪姑娘身上的毒,可我卻可以!」可憐喔!這就是陷入情網的德行嗎?根本就理智全失了嘛!

  所謂關己則亂,指的就是此刻敖克昶那一臉狂亂的模樣吧!看來他說想娶妻的話並不是唬人的!

  「你知道雪兒中了什麽毒?」敖克昶暴怒的表情轉為一抹不敢置信的驚喜。

  相識之久,他怎麼不知道晏知灏懂得為人解毒?

  「我不知道妤雪姑娘中的是什麼毒,可我……」

  「不知雪兒中什麼毒,你還說你會解!」敖克昶打斷晏知灏的話,一臉頹然惱怒。

  「別急,聽我說完嘛!」晏知灏大大歎了口氣,「我說我可以解去妤雪姑娘身上的毒,是因為我還記得去年你在無意中得到的那株可解百毒的……」

  「七魂草!」敖克昶頓時醒悟,欣喜若狂地喊!噢,雪兒有救了!

  「對啦!」晏知灏終於松了口氣,悠哉地甩開玉扇搖了起來,「有你藏著的那株『七魂草』,管他妤雪姑娘中了什麼毒都無妨,對吧?」

  真是的!若不是敖克昶急瘋了,這種事哪裡還用得著他來提醒!啧!這下子就可以放心了吧!
作者: wint    時間: 2008-7-14 11:00 PM

第九章
  七魂草的神效,順利解了芮妤雪身上的毒,可早已體虛羸弱的她卻是抵受不住如此一來一往的藥性戕害,因而陷入昏睡不醒的狀態。

  敖克昶見此情形簡直憂心如焚,幸而大夫作下保證,說明只要讓她安睡上一段時間,待她體力較為恢復時,自然便會醒來。

  終於安下心來的敖克昶,並沒有忘記查明芮妤雪是怎麽中毒的事實真相。

  當他得知芮妤雪是因為吃下小銀端來的甜粥,才會突然口吐鮮血時,他大怒地質問著。「說!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敢下毒害人!」

  跪在地上,被主子滔天怒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銀,幾乎說不出話來。

  「爺……小銀、小銀沒……沒有下毒害……害妤雪姑娘……是彤苓姑娘將那、那碗甜粥交給小銀的……說那是妤雪姑娘在家鄉時最……最喜歡吃的甜品……小銀就端給了妤雪姑娘,妤雪姑娘也吃得很開心,誰知……小銀真的不知道甜粥被下了毒……求爺原諒……」

  小銀俯著頭說出事實經過,內心自責自己差點鑄下大錯,害死了妤雪姑娘。

  「是她!」敖克昶震怒地眯起眼,蓦地怒喝出聲,「去把芮彤苓那個惡毒的女人給我帶來!」

  這一刻,他好後悔!後悔不該因為不願面對自己真正的心意,為了彰顯自己對妤雪的不在意,而讓芮彤苓住進了敖府,讓她有機可乘地加害妤雪!

  不久,芮彤苓被押到敖克昶的面前,但她堅決否認下毒毒害妤雪,並堅持粥品裡的藥只是吃了會腹瀉不止的瀉藥,目的是為了讓芮妤雪難受;而瀉藥是小茹給她的……

  真相大白,小茹不甘一人承罪,堅持芮彤苓從頭到尾都知曉下在甜粥裡的是毒藥……

  震怒的敖克昶難抑怒火地命人先重重的打了她們一頓,然後教人將兩人送交衙門,由官府去處置她們共謀殺人的罪刑。

  隔日,敖克昶解散「秋水苑」眾多侍妾,將她們全部遣送出府。

  芮妤雪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先是聽到奇怪的叫喊哭泣聲,然後又聽到不明的怒吼聲,最後她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對著她一直說話,可她就是聽不清那道嗓音在說些什麼。

  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住地睜開了眼睛,想弄個清楚——

  誰知她尚未弄清自己身在何處,就看到一張急切朝她俯身靠近、布滿胡須又憔悴焦慮的俊臉……

  「雪兒,你終於醒了,你可把我給急壞了,要不是大夫一再向我保證你沒事,我真的會一刀劈了他……「喜於心愛的人兒終於清醒,敖克昶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叨念出一大串話來。

  芮妤雪一雙美眸眨了又眨,心中升起濃濃的迷惘和不解。

  她既弄不清楚此刻自已身在何處,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躺在床上,整個人虛乏無力,更別提眼前焦慮又滿眼柔情地看著她的敖克昶。她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對她露出這種表情。

  這一定是夢!芮妤雪緊緊閉上眼又張開,可眼前景象依舊不變——他不可能會對她露出這種深情的眼神,所以她一定是還在夢中。

  「雪兒,怎麼不說話,你身子感覺如何?還會不舒服嗎?你昏睡了兩天,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見她眼神一迳呆滯,敖克昶更是急急地吐出一串詢問。

  芮妤雪又眨了眨眼,終於認清自己並非身在夢中。她困惑地看著態度完全迥異的敖克昶,「我怎麼了?怎、怎麼會躺在這裡?」說著,她掙扎著要爬起來。

  「你中毒了。」聽到她終於開口,敖克昶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見她要從床上起來,他急忙制止道:「乖乖躺著別起來,你需要休息,想要什麽告訴我。」

  「我……」她的動作僵住了,「我中毒?」

  「對,你被人下毒,毒藥就下在那碗甜粥裡……」敖克昶暗歎口氣,柔聲將她中毒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事一一說給她聽。

  芮妤雪愈聽眼神愈黯然,不甚紅潤的臉色更是一片慘白。

  「從小我就知道彤苓討厭我,卻一直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但我倒是沒有想到她會想殺了我。」平板的語音愈來愈低微,淡淡透出一股深沉的哀威,讓人感到心酸不忍。

  「雪兒,別難過……」敖克昶的眼眸泛起心疼,語氣低柔地撫慰著她,靠坐在床頭,將她由床上抱起來擁入懷中。

  芮妤雪娣著敖克昶溫柔的眼神,美眸慢慢籠上一層迷霧,眸底閃著迷茫和不解。

  「你怎麼……變了?」他與以往大不相同的態度,簡直溫柔得不像是真的,也讓她差點以為自己仍身在夢境之中。

  從她醒來見到他泛著熾烈情感的眼眸時,她就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在這麽強烈的眼神下,再裝出平日一貫掛在臉上、用來偽裝真實心緒的冷漠表情了。

  「差點就失去你,我還能不變嗎?!」他伸出大掌輕撫上她柔嫩卻蒼白的臉頰,一向驕矜狂妄的眼眸裡盡是認真的神色。

  一再隱藏自己真正的心意,恐怕只會讓我更加後悔自己的不肯面對!

  傳入耳中那令人不敢置信的話語,讓芮妤雪的心跳蓦然加快,胸中翻騰而起的狂烈浪潮令她頓感無措,漆黑如墨的瞳眸閃著驚訝、懷疑和害怕等各種不同的情緒。

  「你……」她顫著聲開口,「為什麽要這麼說?這是……這是再一次的……戲弄嗎?」以往他對她陰晴不定的態度,讓她不知該如何相信他現在的話語真是出自肺腑。

  「戲弄?」他一愣,「不、不是戲弄,難道你分辨不出我語氣是否真誠?」低嘎的嗓音融入一絲明顯的苦澀,他的眸底深處有一抹濃濃的懊悔。

  唉!是他自找的!也難怪她會這麼問他。

  誰教他之前根本就沒弄清自己真正的心意,為了表示在自己心中,她的地位與其他侍妾並無不同,才會做出那些傷害她至深的事情,而換來她此刻半信半疑的眼神。

  「我……」她的眸光顫動,避開那雙令人感到心悸的眼眸,心底又驚又慌。理智警告她不能輕易相信他的話,可情感的卻又忍不住想去相信、想去接受……

  天呐!她該怎麼辦?!

  敖克昶收緊握在她腰上的手掌,緊貼住她的身子。由她的表情及身體的悸動,他可以清楚察覺她此刻的掙扎。

  「別再抗拒我了,雪兒,相信我的真心誠意有那麽困難嗎?以往我雖然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我卻知道你是愛我的……」

  即使極怕自己對她的傷害,已讓她對他灰心放棄,可高傲的自尊卻怎麽也不容許自己去猜想她已不再對他有情了!

  「不——」緊繃的心弦突然斷裂,芮妤雪瞬間崩潰地掄起拳頭,捶向敖克昶的胸膛——

  「不……不……我不要相信你……我不要愛你……不要……不要……」驚駭惶恐的淚水隨著怒吼由眼角滑落。

  「噓……別哭……寶貝。」大掌包住激動的小手,他的額頭抵上她的,「是我不好,是我明白的太晚,才會傷害你如此之深,使你無法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真的只要你……」

  他低語呢喃,「在親眼目睹你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我既驚慌又恐懼,於是暗自誓言,若能救回你的命,那麽我一定不要再讓你傷心受苦,我一定要對你表明我的情意,絕不再有任何一絲隱瞞……所以我不想慢慢來,也無法慢慢用行動來讓你相信並接受我,這樣,你……明白嗎?雪兒。」

  他語氣中的真誠摯愛與一貫不變的霸氣狂佞,讓她激動的心緒漸漸平息下來。

  她噙著淚凝睇他的眼眸深處,「我早已放棄希望,也很明白自已怎麽也無法匹配得上你,我要求離開敖府,為的也是想徹底死心……可你怎麼也不放手,還禁锢我……於是我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再對你抱有任何希望……你……你真的不是在戲弄我嗎?」

  他之前對她的折磨已弄得她渾身傷痕累累,她真的無法再承受另一次的傷害了!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能早點弄清自己的情感,你就不會受這麼多的折磨了,原諒我吧,雪兒……」他深情的嗓音充滿著歉疚,俯下頭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你可知道,當我得知你偷溜出府只是為了想辦法送錢給撫養弟弟的人家時,我的心有多麽的懊悔嗎?」

  他讓妒意蒙蔽了理智,才會執意地誤解她、責怪她和傷害她!如今只要一回想起自己對她的態度及舉動,他就心疼愧疚不已,恨死了自己的愚蠢沖動,他真是個大笨蛋!

  他的溫言軟語,終於讓她的心中慢慢綻放出一朵心花,不敢相信那深藏心底的奢望,竟然也會有成真的一天。

  他說他愛她,他真的愛她……天呐!

  「為什麼?我不美,個性又不順從,你為什麽……」即使心底已經相信他了,可有些疑惑仍然揮之不去。

  「因為你讓我心動,所以我愛上了你,這是沒有道理可說的,只恨我沒有早日明白……」他深情凝視著她被淚水沖刷過的美眸,「我要你記住,從今以後我只要你,不要別人,再也沒有其他女人能介人我們之間,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感動的水霧迅速充盈眼底,模糊了她的視線,幸福的感覺充塞在心中。

  「真的?」他如釋重負、欣喜若狂地攬緊她,**立刻攫住了她,舌尖深深侵入她的口中,饑渴又深情地狂吻著她。

  他的小女人終於接受了他,也相信他的真心了!

  熱情在兩人唇間爆開,欣喜的吻逐漸狂肆變質……

  「別……」他漸漸不規矩的大手令她猛然一驚地掙開他的唇,小臉不自在地漲得通紅。

  「我想要你,雪兒……」他箝住她的身子,緩緩地將她壓倒在床上,狂肆深情的眼眸凝睇住她的美眸,嗓音低柔地要求著。「你可願嫁我為妻,跟著我一輩子,永不分離?」

  芮妤雪又激動又感動,美眸漾起情深無悔的承諾。「我永遠都是你的,我愛你……」

  他激動的狂吻堵住她最後的誓言,傳遞出濃濃的深情摯愛與天長地久的保證……

  激情揚起,兩情相悅,濃情正熾——

  即使心中非常傷心於芮彤苓竟然想致自己於死地,可一貫照顧彤苓的習慣及對親人的親情,卻讓芮妤雪乍心麽也不忍心見彤苓在牢獄之中受苦。

  在臥床調養身子期間,芮妤雪曾私下多次懇求敖克昶原諒彤苓因一時沖動所犯下的錯誤,並希望他能想辦法救回被送進衙門的彤苓。

  不過,芮妤雪的一再懇求就是無法得到如今已對她百依百順、寵愛有加的敖克昶的肯首,害得她一邊養病,一邊還憂心著芮彤苓此刻的處境。

  至於敖克昶心中的想法,是認為他早就因為芮彤苓是雪兒的親人而網開一面了,否則哪是只是將她送進府衙這麽簡單而已!

  他已相當寬宏大量了,所以怎麼也不同意對芮彤苓伸出援手,只因那個女人早該得到一個教訓!

  不過,多次懇求未果之後,芮妤雪開始因為擔心芮彤苓而顯得憂心仲仲、食不下咽,這終於嚇到了堅持不肯妥協的敖克昶。

  最後,敖克昶同意讓芮妤雪到府衙監牢裡,去探望芮彤苓——只不過他可沒有告訴她,他一定會在確定芮彤苓被判刑之後,才會讓她前往探親。

  一被允許下床,芮妤雪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探望芮彤苓。

  敖克昶乾脆親自帶著芮妤雪直驅府衙,並體貼地在牢獄門前守候,讓芮妤雪自己進去與芮彤苓見面。

  芮妤雪慢慢走進散發著霉味和酸臭味的牢獄,及待走至囚著芮彤苓的牢房時,一眼便見到滿身狼狽,坐在木板小床上的芮彤苓,她的眼中忍不住泛起波光。

  「彤……彤苓。」芮妤雪走向前,纖指抓住牢門木條。

  芮彤苓聞聲一震,倏地扭轉過頭來,及待看清來人真是芮妤雪時,臉色驟然大變,臉龐瞬間扭曲猙獰。

  「是你!你來做什麼?!來看我被關在牢裡的狼狽樣子嗎?」芮彤苓尖聲叫嚷,語氣充滿怨恨。

  「我……」芮妤雪臉色微白,「我……對不起,彤苓,我沒辦法幫你,讓你離開監牢……」

  芮彤苓恨恨地「呸」了一聲,打斷苗妤雪的話,「別假惺惺了,我被關在這裡,最高興的應該是你吧!」她怨恨地睨向芮妤雪,「再也不會有人同你在敖克昶面前爭寵了,你高不高興呀?」

  「彤苓……」芮妤雪難過地看著她,「我從來就沒有想爭寵……」

  「少廢話了!」芮彤苓再次打斷芮妤雪,「你到底跑來做什麼?我再也不願見到你這張虛偽的臉了!」

  「彤苓,你別這樣,我……」芮妤雪噙著淚看著滿臉恨意的異母妹妹,「我答應過二娘,要好好照顧你的……可是現下我真的是不知該怎麽做才好。」

  「好啊!」芮彤苓眸光一閃,「想照顧我就快點想辦法救我出去,想辦法取消我的刑罰啊!」

  「我……我沒辦法呀!」芮妤雪難受地看著芮彤苓。她知道芮彤苓已被判了重刑,雖非問斬,可卻是不可能輕易取消的刑罰。她……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沒辦法救我出去,那你還來做什麽?」芮彤苓頓時發飙大罵,「敖克昶不是很寵你,根喜歡你嗎?那你怎不求求他,憑他『皇商』之尊,沒有什麽辦不到的事,是你不肯救我對吧!你這個心胸狹窄的賤人!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滾!」

  「我有求他,可是他……他說沒辦法呀!」芮妤雪手足無措地急忙解釋。

  許是怒氣發洩出來了,芮彤苓瞪著芮妤雪的眼神蓦地黯然下來,強撐的肩膀慢慢垮下,轉過頭不再看芮妤雪,「你走吧!我跟你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彤苓……」芮妤雪看著芮彤苓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心中一陣難過,「為什麽?彤苓……為什麼你就這麽討厭我?從小到大,我只是……只是想照顧你而已啊。」她慢慢轉過身子,眼角滾落一顆淚珠。

  她終究沒能遵守諾言,好好的照顧彤苓,也難怪彤苓一點也不能原諒她。

  才邁開步伐,身後便傳來芮形苓的聲音,芮妤雪訝異地回過頭。

  「我是討厭你,從小就討厭你!」芮彤苓帶著濃濃怨對的話語由口中蹦出,「你心腸好、個性溫柔,大家都喜歡你,左鄰右捨也老誇你好,我不服氣!明明我就長得比你美,我有哪一點不如你?為什麽連敖克昶也重視你,眼裡一點也容不下我,我恨!我恨你們!我……」她忽地哽咽頓聲。

  「彤苓……」芮妤雪淚水潰堤,小手捂住嘴唇,制止自己哭出聲來,蹒跚地走向牢門。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芮彤苓的嗓立恢復正常,透出了冷意,「事已至此,你再也不用努力『照顧』我了,從今以後,我和你再無瓜葛,往後我一切如何,我自個兒承當,就不『勞煩』你了。」

  決絕的話語如一把利刃,將兩人的關系一刀斬斷。

  芮妤雪淚流不止地看著芮彤苓,知道這輩子想要和她做對真正的「好姊妹」,已是不可能了……

  許久之後,芮妤雪腳步踉跄地走出牢獄大門,投入敖克昶的溫暖懷抱

  「別再哭了,雪兒。」敖克昶懷抱心愛人兒,輕聲軟語的勸慰。

  從離開府衙、上了馬車到現在,芮妤雪的淚水便沒停過,哭得敖克昶是心煩意亂、心疼不已。

  以前他從來就不在乎女人的眼淚,偏偏就栽在懷裡這個寶貝手上,真是一世英名全毀於一旦啊!

  芮妤雪抬起含淚的眼凝視敖克昶,「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只是彤苓她……」

  「我知道。」他伸手輕拭她臉頰上的淚痕,「我全聽見了。」後來他還是不放心地跟進了牢獄,站在一角盯著她,才聽到芮彤苓那一番決裂的宣言。

  「你聽見了……」淚水再次滾落,芮妤雪難過的說:「我不強求彤苓一定要對我友善,可知道她竟是如此討厭我、恨我……我實在忍不住心中難過……」

  「寶貝……」敖克昶摟緊她長歎一聲,「只要你不再哭,我答應為你想辦法替芮彤苓減輕刑罰,這樣可以了嗎?」

  芮妤雪驚訝的抬眼,語帶希冀的問:「你……你肯?」他不是一直堅持彤苓是罪有應得的嗎?

  「不肯也得肯呀!」敖克昶勾起調侃的笑容,看著已不再溢出淚水的美眸,「我可不想水淹敖府啊!」

  聽清他話中的含意,芮妤雪臉兒蓦地一紅,小臉偎入他溫熱的胸前,嬌嗔的嗓音充滿著一悅的滿足,「謝謝你……」

  「不哭了?」敖克昶終於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俯頭埋入她的發間,輕吻她耳後敏感的嫩膚。

  她微顫了下,「嗯……」軟嫩的應聲由他的胸前傳出。

  他輕笑一聲,咬了咬她白玉般的耳垂,調侃地輕語,「那如果我再告訴你另一件事,你肯不肯對我說說除了『謝謝你』以外的三個字?」

  「嗯?」疑惑的輕哼再次由他的胸前傳出。

  敖克昶勾起狡儈的笑容,「如果我說,我已經派人到『頌鎮』李家去接你弟弟前來敖府,讓你就近照顧……那你肯多說幾次那句我想聽的話嗎?」

  「……」

  「雪兒?」

  「……」

  「雪兒?可別告訴我,你又哭了,那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我愛你。」

  「嘎?!」

  「我愛你,爺。」

  「我也愛你,我的雪兒……」

  「……」

  達達的馬蹄聲逐漸掩蓋情人間的濃情細語,馬車平穩地帶著他們奔向返家的路途。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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